她这样子,这件事不彻底解决,还留在市里读书不管去哪个学校,都有可能会遭遇新的霸凌。
脸上的伤口长达12厘米,拆线后会留下疤痕,要做激光手术祛除疤痕也得等伤口痊愈。
“他们想过,可我走了就没人照顾奶奶。”魏然然吸了吸鼻子,扭脸看向一旁,“谢谢你啊姐姐,这件事说出来我就没那么难受了。”
她不能离开这里,所以爸爸才接受招生办主任的条件,拿钱。
姑姑也说,拿钱了总比什么都得不到好。
“万一……他们不给钱呢?”元锦拿出手帕递过去,柔声安抚,“别哭,伤口还没愈合,容易感染。”
魏然然接过手帕把眼泪擦掉,怔怔看她,“他们要是不给钱,姑姑会再次直播。学校说我爸妈投诉,也没有这回事,爸妈一直在外打工,在家长群里几乎不说话。”
元锦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
十一中会不会真的支付赔偿金,耐心等几天就会有结果。
第二天,元锦让简棠回市里跟拍嫌犯,自己带着小姑娘继续在村子里拍照。
要闹就闹一次大的,把这一串的人都处理干净。
……
元锦在村子里住了一星期,附近好几个村子的小孩老人都知道,有两个搞摄影的姑娘免费拍照片拍的特别好。
魏然然一直给她当打印助手,经过这些日子的心理干预,她开朗了许多。拆了纱布后她每天用祛疤贴贴脸,不怕被人看到,被人问起也不再掩饰自己遇到了什么事。
跟元锦预测的一样,市政官微再次发布情况说明后,整件事的锅都推给了受害人一家。学校并没有像承诺的那样,支付百万的赔偿金给魏然然一家。
魏然然的爸爸去学校,校长直接以协议上没有公章为由,不认赔偿协议。
元锦跟着魏然然的爸爸一块去的,全程直播。
听到校长毫无愧疚的回答,这个没上过什么学的老实人,意识到自己没法跟强权抗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直在看着直播的网友纷纷出离愤怒,指责校长不是人。
直播还没结束,#普通人做错了什么#的词条,冲上热搜第一,后面多了个爆字。
元锦看了眼数据,离开学校后,关了直播告诉魏然然的爸爸,让他派出所问案子的进展。
魏然然的爸爸沉默许久,在妹妹的劝说下,一起前往立案查魏然然被伤害一案的派出所。
元锦再次打开直播,预告接下来他们要去派出所的事。
才离开直播间的观众又一次涌入,人数比之前又多了两百多万。
立案的派出所和学校不在一个片区,一行人赶到派出所,距离中午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魏然然她爸和姑姑拿出受案回执,询问案子的调查进展。
接待的警察非常不耐烦,说还没调查清楚。
元锦看不下去,出声质问接待的警察,“当天你们就已经抓到了嫌犯,是根据哪一条法律又把嫌犯放回去?故意伤害他人,造成轻伤以上伤害的涉嫌故意伤害罪。这起案子的受害人是未成年,你们放走嫌犯是渎职。”
负责接待的警察不悦抬头,“你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元锦泰然迎上他的目光,“宪法规定,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
接待的警察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会才咬牙开口,“嫌犯目前关在看守所,你污蔑执法人员,可以视为扰乱政府部门办公秩序。按照相关法规,我们有权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嫌犯在看守所?”元锦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这几天跟踪嫌犯拍下的照片,不疾不徐递给他,“警察同志,麻烦你回答我,这是哪一国的看守所。”
警察当场愣住,冲出来准备帮腔的几个也一脸懵逼。
元锦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放给他们看,“这一段视频是我们进入派出所之前拍的,看奶茶店上的电子钟。跟嫌犯在一起的几个女生男生,是受害人第一次报警时霸凌她的那几个,需要我提供准确的个人信息吗。”
空气凝滞。
很快,所长从外面赶回来,将元锦他们请去会议室,不多时市局的领导全部都赶过来。
元锦在领导都进门后关闭了直播。不过全网的网友都亲眼目睹了,嫌犯和霸凌者一起喝奶茶的视频。目睹派出所干警变脸的过程,目睹平时难得一见的市局领导一起出现。
“人都齐了,魏然然爸爸你可以现场报案,告十一中的招生办主任,非法软禁你们一家。”元锦打开笔记本电脑,将来的那天凌晨,拍到的视频打开。
一起放出来的,还有主任带着一群保安,去村里把他们一家拖上车的监控。有他们对话的部分录音,其中有明确的威胁言论。
她村子里待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