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餐厅和庭院只用了一整面的落地窗隔开,从餐桌的位置往外看, 能将满庭院的景色收入眼底。
花房里百花竞开, 生机盎然。
江市昨夜下了一阵雨夹雪,这会儿即使隔着窗户, 仿佛也能闻到庭院里的清新空气。
阚楹多看了几眼才收回目光,伸手揉着小腹。
泡脚泡了两个晚上, 再有谢惊昼还不错的按跷技术, 今早小腹已经一点也不疼了, 连带着心情也轻快了些。
正想着, 有脚步声在背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沐浴露的浅淡薄荷味。
来人带起清清冽冽的一阵风,像是窗外被雨和雪冲洗过的庭院。
“殿下,早。”
阚楹听见谢惊昼拖着慵慵懒懒的调子叫了声,又看见他一副懒骨头似的在她旁边坐下。
他坐下还不满意,非要拖着椅子往她这边挪,直到快贴上她的胳膊才罢休。
阚楹:“……”
兰姨和其他佣人听见谢惊昼叫阚楹殿下,也没谁觉得奇怪,小年轻夫妇,彼此间能没个昵称?
像兰姨,更是欣慰得在一旁捂嘴笑。
她能看出来楹楹和惊昼的感情越来越好了,说不准再过几天,两个人就能跑去度蜜月。
很快,厨房里准备的早餐一样样摆在桌上,虽然种类很多,但一盘里的量很少,也就三四口的量。
兰姨把装着山药红枣糕的白瓷盘推到阚楹面前,期待道:“楹楹尝一口看看?”
阚楹有些惊讶兰姨的举动,余光一扫,不期然地注意到谢惊昼竟然也没动筷子,视线松松散散地投过来,似乎也在等她品尝。
再看盘子里的山药红枣糕——
四四方方的造型,被切割成一个个小块,糯白色的山药外皮裹着红枣馅,卖相还不错。
阚楹执起叉子,叉中其中一块,慢慢递到嘴前,咬下一小口。
刹那间,一股香甜软糯的滋味儿萦绕在舌尖,长久不散。
再咬下去,便是细绵柔软的馅料,甜而不腻。
“还行。”
兰姨试探问:“比平时做的怎么样?”
阚楹垂眸,掩住眸底的笑意,嗓音依然冷淡,“比不上。”
“呃。”兰姨飞快看了眼谢惊昼,一本正经地找理由,“可能是这次采购的红枣品质不太行。”
阚楹随手把盘子推到谢惊昼面前,不咸不淡道:“你也尝尝。”
谢惊昼本来手肘搭着椅背,混不正经地歪头看阚楹,冷不丁和阚楹对上目光,唇角不由扯出抹笑。
他还是第一次在饭桌上被阚楹主动询问,往常几次大都是他死皮赖脸地给阚楹夹菜,阚楹有来有往地回夹,若是摄像头不在,他连个回夹都捞不到。
“的确比不上从前的几次。”谢惊昼吃完,很果断地下了和阚楹一样的评价。
阚楹冷嘲,“说的像你吃过前几次的山药红枣糕似的。”
谢惊昼又叉了一块吃,笑容倦懒,“我信殿下。”
“比不上是事实。”阚楹也叉了一块继续吃,咽下后,眼也不抬道,“但我喜欢今天这个口味。”
谢惊昼放叉子的手一顿。
叉子和盘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阚楹恍若未闻。将剩下的几块悉数推给谢惊昼,“下次努力。”
[但我喜欢今天这个口味。]
[下次努力。]
这两句话,被谢惊昼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地唇齿前轻品。
锋锐的眉眼堆出笑。
殿下的态度出乎意料地软化了。
谢惊昼喉结微滚,半晌,轻轻啊了一声,“早猜到了?”
“也没有很早。”
“那岂不是说我们俩心有灵犀?”
兰姨笑呵呵道:“这盘山药红枣糕就是惊昼大早上起来做的,还和老刘交流了些经验,其实,惊昼厨艺挺好,只是在糕点上比较生疏。”
什么晨练,全是她找的借口。
一早上的时间,惊昼都待在厨房里,光是山药红枣糕就做了不下十次,染了一身的味儿,估计是担心楹楹的洁癖才跑上楼飞速冲了个澡。
谢惊昼把剩下的几块山药红枣糕全吃了,红枣的香甜味蔓延开,他唇角翘了下,视线落在阚楹身上,“再做几次就熟练了。”
像在说糕点也像在承诺其他事。
他话音刚落,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兰姨接完电话,脸色骤变,慌慌忙忙跑过来,“惊昼,楹楹,老宅那边的管家打电话来说老太太气急攻心被送去医院了,夫人在外地出差不在家,说是先生和程煜送去的。”
闻言,阚楹和谢惊昼对视一眼。
谢程煜和谢家脱离关系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怎么又出现在谢家了?关键还能让谢奶奶那样性格的老太太气急攻心?
半个小时后,阚楹和谢惊昼来到医院。
阚楹走得比谢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