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身边始终没有一个交心的人相伴。
倒不是他不近女色、也不是他性取向喜欢男人,而是他有心理阴影。
只要一跟女人接触,他就想到自己曾经被人下药,糊里糊涂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然后就……萎了。
他尝试过治疗,只不过他的心理问题太严重,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起色。
放弃治疗后,他也想过谈柏拉图式的恋爱。
但他能看上的女人,基本也都是独立成熟的性格,不会愿意这么委屈自己,牺牲本能的需求。
所以大多都好聚好散了。
久而久之,明无暇认命了。
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事业上,终于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但高处不胜寒,到了一定的年纪,他总是会感觉到寂寞。
于是他对秦授这个始作俑者的憎恶便达到了顶点。
当年他就是跟这个无耻的男人谈项目,结果被他摆了一道,狠狠敲了一笔。
也怪他当时年轻气盛,把面子看得太重要,宁肯息事宁人,也不想计较下去。
时过境迁,是越想越恼火,越想越不值。
只不过……现在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明无暇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揪起秦授的领子,“我问你,当年那个女人……是不是苏青槐?”
“你说的那个苏塔的生父……是谁?”
……
沈宅一片静谧。
夜晚的老宅显得神秘雅然,经历了许多岁月的建筑蛰伏在黑暗中,仿佛随着落日一起入眠。
沈啸行回来得有些晚。
他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都关了。
他也没开灯,直接摸去了卧室。
苏塔还算好说话,看在家里其他老人的份上,愿意让他跟她住一间房。
只是仅限于沙发跟五分之一的床位。
至于为什么是五分之一,沈啸行也不想说。
因为今天明光的事情,他对苏塔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总之很复杂,他说不清楚,但他很想看看苏塔现在的样子。
苏塔已经睡着。
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恍然间瞥到苏塔眼底下竟然有一点淡淡的水光。
这是……哭了吗?
沈啸行顿了一下,心里莫名就慌了起来。
她怎么哭了?
是因为自己私自去见明光?还是今天没有跟她一起回来?还是下班太晚了?
也许是她最近过于疾言厉色,他都快忘了她以前是个怎样情绪内藏的性格。
沈啸行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有些哽住:“苏塔……”
“你不要误会,我跟明光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今天应该也都听到了,我对她是半点意思都没有,只是想弄清楚状况。”
他揉了揉鼻子,见苏塔始终笔挺地躺着,不理会他,他又有些焦灼起来。
尤其是看到她眼睛下面那一点莹润的水光,心里像是爬上一群蚂蚁啃噬,让他有些窒息的难受。
沈啸行扯开衬衫领口,语气还是不耐烦的,“你……别哭了,我承认,之前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没老实回答,但你也没必要偷偷哭吧?”
他沉默了很久,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肯定是喜欢你的。”
“你别哭了……”
说完,他突然如释重负。
原来直面内心的喜欢,是这种感觉。
只是他看苏塔还是不回答他,只闭着眼流泪,又有些忍不住心疼,“你放心,我既然喜欢你了,我就会喜欢到底,你对我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
沈啸行心一动,突然伸出手,想去擦拭她眼角的泪:“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哭了……”
他的手刚伸出去,苏塔突然截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她还笔挺挺地躺着,依旧没睁眼,只是语气有些不耐烦,“少给我动手动脚!”
沈啸行觉得她肯定是不好意思了,解释道:“我不对你动手动脚,我只是想帮你擦擦眼泪。”
苏塔面无表情:“什么眼泪,那是我的眼贴膜。”
第26章 离婚 “对了,我打算跟沈啸行离婚。”……
沙发上, 沈啸行背对着她,不吭声。
苏塔觉得好笑,去浴室把脸上洗干净, 走了出来。
见他还在那自闭, 走到他身后,踹了一下他的臀——
沈啸行像被针刺一样, 立刻弹了起来, 冷冷地看着她:
“少动手动脚!”
苏塔也不恼, 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说你喜欢我?之前不是说不喜欢的吗, 怎么又突然喜欢了?”
沈啸行身深吸一口气, “……懒得理你。”
他又背过身去, 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睡觉,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