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博瀚被大汉将军架出了勤政殿,刚刚出了殿门,就碰到了太子高万承。
高万承看着被架出来的齐博瀚,惊讶的询问道:“齐师,您这是……”
大汉将军松开手,恭敬的行礼问安:“拜见太子殿下!”
齐博瀚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官袍,从大汉将军手中接过官帽,戴正后作揖回道:“老臣失礼了,方才老臣触怒圣颜,陛下罚老臣回家闭门思过。”
“齐师,那您正好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学生去跟父皇求求情,待父皇消了气,您再回来……”
内阁四位大学士,都有教导储君之责。齐博瀚作为讲师,每五日就会入东宫为高万承讲学。
抛开他所讲的理学那一套高万承不感兴趣外,齐博瀚的才学人品还是很令人敬佩的。
“殿下莫要替老臣求情,老臣接受陛下的惩罚,那是因为确实触怒了圣颜,但老臣自觉谏言无错!”
齐博瀚倔强的向大殿方向拱手,大声说道:“老臣还是那句话,祖宗之法不可变,宗室亲王不可统兵,否则遗患无穷!”
“哎哟我的齐阁老,您怎么还在这吆喝上了……”
夏守忠刚刚送完午膳,一出殿门就听到齐博瀚的喊声。看到高万承后连忙行礼:“老奴拜见小爷,皇爷说,齐阁老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让老奴去太医院吩咐御医给齐阁老诊诊脉。”
高万承摆摆手说道:“那就快去吧,张师不在,又逢多事之秋,三位老师的确清减不少。让太医院开些滋补的方子,配好药后送到府上去。”
“老奴遵命!”
“老臣多谢陛下,多谢太子殿下……”
齐博瀚红着脸向大殿方向和高万承拱手谢恩,然后又嘀咕了一句:“老臣还是那句话,宗室亲王不可统兵!”
“好好好,齐师的意思,学生会转告父皇。您老还是先回去休息,过些天再回内阁理政。”
高万承哭笑不得的对守在一旁的大汉将军叮嘱道:“去找辆马车,送齐师回府。”
“末将领命!”
“老臣告辞了!”
“齐师慢走!”
齐博瀚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高万承的视野中,高万承思索片刻,转身往大殿门口走去。
这时魏庆和与任国成也走了出来,三人相互见礼后,高万承问道:“老师,齐师所谏,是为了九叔领兵之事?”
魏庆和点点头回道:“的确为了此事,陛下心情不大好,连午膳都不想用。殿下来得正好,去劝劝吧……”
三人分别之后,高万承在敲了敲紧闭的殿门:“父皇,儿臣进来了?”
“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高万承推开殿门,只见皇帝正坐在桌案后,面色不悦,桌案上简单的午膳动都没动。
“承儿,为父问你,若是有人对你说宣儿要争夺储君之位,你会怎么办?”
皇帝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中带着探寻之色。高万承洒脱一笑:“若是此事,儿臣不会听别人怎么说,儿臣自有看法。况且,父皇曾经教导过儿臣,只要自身强大,就不用担心一切挑战!”
“说的不错,只有你自己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真正压住其他人。”
皇帝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招呼高万承坐在身侧,吐槽了一下今日齐博瀚的犯颜直谏。
只听皇帝说道:“这老头越老越固执,好好的一件喜事,硬是让他搅和的连喝杯酒庆祝的兴致都没了。”
高万承拿起桌上的酒壶,斟酒端给皇帝:“儿臣这不是来陪父皇庆祝了吗?荥阳一战,最大的收获其实不是水溶,而是彻底打掉了荥阳郑氏在河南千年的影响力。”
皇帝哈哈大笑,接过酒杯就一饮而尽。他欣赏的说道:“吾儿聪慧,五姓七望,这等早该被摒弃的蛀虫,竟然还在河南苟延残喘。如今将郑氏除掉,河南的百姓终于可以不在受世家之苦了。”
“儿臣还真没想到九叔有领兵作战的才华,原以为九叔只会……只会……”
“只会架鹰走狗?唱戏听曲?”
皇帝摇了摇头,他感叹道:“你九叔打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可惜当年你大伯如同皓月之光,其他人与之相比压根就不起眼。”
“承儿,你说为父是不是该把你九叔调回来?”皇帝突然调转话题,询问道。
高万承摇了摇头,他郑重的回道:“临阵换将本身就不妥当,更何况若是下了这道圣旨,九叔的心里会怎么想?自打九叔离京,京城的非议就没有停过。这其中未必没有有心之人在背后推动,目的就是在离间父皇与九叔的兄弟情谊。”
听完高万承的回答,皇帝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唏嘘道:“吾儿长大了……”
……
皇宫中发生的事林枢并不清楚,他和黛玉在荣国府一直待到傍晚才慢悠悠回了家。
王琦父子从衙门回来后,三人正在讨论河南的战事,王萧氏走了过来:“你们爷仨又把朝廷大事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