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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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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食物碎渣,看见敞开的门外有个清秀的Alpha青年。

    ……你谁?

    陌生Alpha递上名片,显眼的字样是:帝国文化艺术中心戏剧学院 宋杉枝

    我们在面试现场见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我对你印象深刻。你很有天赋,但现在这样是过不了复试的。

    小怜看着他,慢慢扯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如果我让你,走后门,,你就帮我走后门,是不是?真的,这种套路还有人信吗?

    不,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抽出一点时间接受辅导,最少每周三次吧,有更多时间的话当然更好……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结果,那个人并不是骗子。两个月后,詹小怜成了帝国文艺中心的新生,也第一次经历了早孕反应。他不知道让他怀孕的是哪个室友,也不想费心查证,用学生医保报销了堕胎费用。

    在新学校他得到了梦想中的单人宿舍,空间很小但完全属于他,可以锁门,没人能擅自闯进来。许多Alpha同学曾在他的房间留宿,也曾因叫声太响被隔壁同学投诉到管理中心,但这不违反校规,管理员也只能给他一点口头批评。

    常规课业之余,那个叫宋杉枝的年轻教师仍会抽空帮他补习缺失的通识,教他外语和科学,但从未提出性或金钱的要求。小怜猜不出这个Alpha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也许是快乐?单纯的、为人师的乐趣?这个宋老师似乎很享受交流,喜欢参加学生们的沙龙,高谈阔论,聊到兴致激昂时,手就不自觉地在空中比比划划。那双手很漂亮。小怜常常注视着老师的手陷入幻想,想被这双手抱紧,想用花汁淋湿每一根修长的手指……

    有一次他将幻想付诸行动了,在他们私下补习的时候,他强行跨在老师身上,用自己的身体磨蹭对方,感到下方醒来的困兽隔着衣裤与他相抵。

    怎么办啊,我好像有点爱上老师了……

    他说着,一手攀住老师的脖颈,揉按信腺所在位置,让它放出更多美味的信号,另一手解开自己的衬衫,送上玉盘相思。宋杉枝别过脸去,不肯接受款待。

    你不爱我。你只是想得救,但没有人能救赎另一个人,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老师的手轻按在他身上,那双令他思慕的手,像是想要推开又不忍心用力。

    如果我现在接受你,只会成为又一个伤害你的人。到最后你会恨我,就像你恨每一个人。我不想我们变成那样……因为我爱你,你也许不相信,但我爱你。

    ……想太多了吧,老师。我只是想舒服一下,不愿意就算了,说什么怪话。

    他恼怒地爬起来,衣扣也没系,抓起手袋甩过肩头,摔门而去。

    升入三年级,表演班的同学们获得外出工作的资格,大家都去工会注册了艺名。小怜不想使用本名,宋杉枝给他建议:我记得你面试唱的戏文里有一句“书画满芸香”,不如就叫满芸香吧,希望这个名字像芸香保护书画一样保护你,驱走你身边的蠹虫。

    小怜不喜欢他暗示的意味,但还是用了这个艺名。

    二十二岁那年,他在一条汽水广告里的湿身姿态收获大量关注,紧接着在一本暑期档动作片中扮演被主角拯救的奖品爱人,一跃成为大众追捧的新明星。

    满芸香的事业一日千里,詹小怜的情爱冒险却陷入困顿。合成药物对他没有用了,吸入再多也硬不起来,他按照朋友的建议在茎头穿了一根“亲王钉”以提高敏感度,但收效甚微。他需要新鲜释放的情欲气息,新鲜的体液。为此他加了很多匿名聊天群,里面都是和他有同样需求的人,每个空闲的周末,他们都在寻找聚众取乐的地点。

    户头余额不断刷新为更长串的数字,但它们看上去如此虚幻,他有这份谜样的紧迫感,必须把它们换成确实的享受,换成名车、名表、时装,或者……房子?对,应该有一幢自己的房子。这是新的寄托,他抢购了心仪的别墅,在这里建筑起他和伙伴们的快感乐园。他邀请宋杉枝来过一次,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过得很好。

    老师,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我不需要拯救,你还不相信吗?

    他手扶阳台栏杆沐浴夜风,身上只裹着一件短睡袍,下摆仅能勉强遮住那一对留在许多观众春梦里的丰臀。他回头寻找,那个Alpha的眼神仍旧悲伤。

    别这样看着我,后悔的话就来用我啊。

    他提起睡袍,挑衅般地分开腿。但宋杉枝只是默默走过去替他放下衣摆。

    隔年,芸香回校出席校庆活动,宋杉枝身边多了一位娇小的新学生,据介绍是新一届表演班复试头名。那孩子穿着土气的直裾深衣,素颜披发,但很有精神,见到芸香时眼里闪着倾慕的光,恭敬地喊他学长。

    那是在爱意中长大的孩子才有的生命力。不曾被人以古训的名义囚禁,才能坦荡爱上那些见证过残酷惩罚的形制。

    后来,送那孩子来剧组时,宋杉枝说:虽然是拜托你关照他……其实他身上也有你需要的东西。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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