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秒,简迟意识到话语间的人指的是邵航,不由一阵哑然,“我……”
白音年不需要他的回答,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嗓音沉缓稳重:“我找人调查过你,一般来说,我不会告诉对方这件事情,他们也永远无从得知,但是对你,隐不隐瞒都没有差别。”
简迟耳边嗡嗡作响,感觉像是不着片缕地被白音年从头到脚看穿了彻底,“为什么?”
白音年的视线从杯子移到了简迟脸上,冷峻的面孔在灯光阴影的作用下显现出一丝深不可测,“有些人的资料远比他展现出来的一面要精彩,但你相反。”
顺了两遍,简迟才隐约明白白音年的意思。他视线跟随起身的白音年,也想要起来,不得不生疏地撑着拐杖,听到白音年的声音响起:“小昀要见你,明天我会带你和他见一面,做好准备。”
“刚才……”
“医生说了,伤养好之前不要下床,”白音年说,“除非你能扔掉拐杖自己回去,否则别再问那个问题。”
简迟皱起眉,白音年的话根本没有道理,“你这是软禁,等见了白书昀以后我就要回去,我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话音未落,手里的拐杖被白音年抽走,失去着力点的简迟无法控制地向前倾,摔倒前一刻,肩膀被一只大手按住,鼻尖几乎要碰到白音年的怀里。心跳还没复原的简迟听见头顶响起一道不疾不徐的嗓音:“拐杖是白家的东西,你要走,把这个留下来。”
“你……”
简迟抬起头,对上白音年的双眼,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咽不下。他要收回之前对白音年的评价,是非分明,换成颠倒黑白才正确。
第99章 借口
得知白书昀也在这栋别墅以后,简迟毫不意外。
尽管他和白音年只有两面之交,但从书中描写和接触下来的感觉,白音年的掌控欲格外严重。对弟弟不用多说,原书里的白音年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的弟控,两次帮助下,简迟好不容易扭转了这个印象,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
第二天早上,佣人没有进来送饭,而是告诉他白音年在楼下等他。简迟一瘸一拐下了楼,闻到早餐的香味,白音年正坐在桌旁阅览平板,手边放着喝了一半的咖啡,头也不抬地开口:“过来。”
像在使唤下属,或是养的什么宠物。
简迟很想把拐杖甩在白音年身上,上一次让他这样心烦的还是邵航,但想到现在还在对方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简迟无声坐过去,正犹豫是直接吃还是询问一下白音年,毕竟他还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就听到白音年说:“你打算干坐在这里?”
简迟默念着‘忍’,刚咬一口吐司,白音年放下了手里的平板,“吃完以后跟我上去,小昀因为我罚了他禁足还在气头上,如果他等会口不择言,你就当作在听一团空气。”
‘禁足’这个词让简迟感觉回到了民国背景的电视剧,不过想来白家这样的大家族,制定一些森严的规矩也在所难免,咽下嘴里的面包,“所以我是要过去挨骂吗?”
这句带刺的询问让白音年撩了一下眼皮,视线在简迟身上停留两秒,“我会制止。”
好吧,虽然简迟不那么信任这句话,但白音年的承诺还是很值钱。吃完早饭,他就跟在白音年身后坐电梯来到了五楼,白音年开始的步伐让简迟跟得很费力,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这点,走出电梯后白音年放慢了速度,拐角时还会停下来,余光扫过像是在确定他是否跟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简迟总感觉白音年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鉴于他现在顶着这样一副狼狈的姿态,简迟将此划为了嘲笑。
这种忿忿的心情只持续了短暂几分钟,当跟着白音年走进房间,飞来一个抱枕叫简迟眼前一黑,‘嘭’的一声,没有任何被打击到的疼痛。挡在眼前的手掌稳稳捏在抱枕中央,五指曲张的手背突起青筋,还没等简迟完全平复下这个惊吓,白音年已经将抱枕扔向房间里另一个男人,“我不是说了,拿走所有他可以碰到的东西。”
韩医生接过抱枕,耸了耸肩,“小少爷要休息,我也不能不给他枕头。”
白音年没有回话,稍偏过头,声音不轻不重地问:“被吓到了?”
是的,但简迟摇了摇头,他看向抱枕丢来的方向,如果忽略床边那些叫不出名字但看上去先进的医疗设备,这里应该是采光最好,也是最宽敞和舒适的一间房间。可是当看见被绑在床上的白书昀,应该很难再评价出‘舒适’两个字。
白书昀双腿被两条黑色长带与床紧捆在一起,一处绑在脚踝,一处在大腿,仅剩下一双手还能正常活动。简迟完全没想过,白音年的‘禁足’竟然就是字面意思,此时此刻,本来还揣着不满和愤怒的简迟都气不出来,他心想:做白音年的弟弟可真惨。
“简迟!”刚才那一下没有如他所愿地打中,白书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像是恨不得活吞了简迟。他看上去还是那副柔弱苍白的模样,随时都能被风吹倒,但是简迟知道,如果此刻给他松绑,白书昀绝对能当场跳下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