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是阴阳怪气的。
仇人见面, 毋须客气什么,小公主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反讽道:“这个时辰在御花园里闲逛,太子很清闲啊, 也是, 本公主有好几个皇兄, 他们帮着太子殿下分担一些, 太子殿下就有更多的时间来看本公主喂孔雀了。”
当着她的面,说她的孔雀是畜生, 小公主当即面色就不好了。
太子努力忍着怒气,咬牙道:“本殿是太子, 有些事再怎么样也轮不着别人分忧。”
说到这个, 太子就很生气, 自从上回毒害席云素未果之后, 他父皇就开始疏远他了,他那些从来闲赋在府的兄弟们,一个个的都开始被父皇委派重任了,而他的亲弟弟在户部的差事被罢免了,朝堂上的官员们很会见风使舵,开始去巴结三皇子去了。
在那件事之前,元章帝很看重太子,他的储君之位固若金汤,而那事之后,他的地位就开始动摇了,太子气坏了,也恨极了席云素。
她一个女人,不过是他父皇子女中的一个,凭什么能得此厚爱?一个公主,竟要影响国之储君,国之未来吗?
太子不服,元章帝凭什么怪他,要不是他父皇将一半的兵符交给席云素,他也就不会动手了,侧卧之榻,不容他人酣睡,这是亘古的道理,他会动手根本就是应该的。
他看向席云素的目光里闪过狠意,跟聂怀嵘和离了,他父皇就企图将禁卫军交给席云素吗?禁卫军那可直接听从皇帝调遣的,给了她,那将来就是虽是悬在他脖子上的利剑。
更别提别席云素休掉的聂怀嵘还痴情不改,禁军加上西垂大军,他将来登上九五之位,岂不是处处受制于席云素一个女人?
他自当了太子起,所有的威胁都是来自于席云素,一想到这,他沉不住气了,“别太得意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放完话的太子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走了。
“笑到最后吗?”
席云素冷笑一声,新仇旧恨加起来,她都不会让太子有机会笑到最后的。
只要她的父皇活的好好的,太子算的了什么。
*
原本的好心情,被太子毁了之后,席云素没兴致逛御花园了,就往她的绫绮殿走去。
走到殿门口时,偶然瞥见一高大的身影,孔武有力,看着还有些眼熟,她走近了看,当真是熟人。
“聂怀嵘,你怎么又来了?”
穿着禁军服装,守着殿门的聂怀嵘回道:“我不放心,宴会我不能参加,保护殿下的职责,还是要做的。”
小公主被他弄得有些无语了,她在皇宫里,她父皇的地盘上,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有,有大把的禁卫军护她周全,何须他聂怀嵘。
她好奇问他:“你的安化大营,没有军务有你处理吗?你就这么空闲?”
她是不太能理解的,她记得前世聂怀嵘平日里挺忙的,如今他怎么有如此多的闲工夫,来给她守门,他们安化大营里头的人就没一个有怨言,没一个来阻止他这种行为吗?
聂怀嵘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还是老实回答:“有,不过我把军务暂时委托给其他人了。”
没错,他把事情丢给军师去处理了,他跟韩叔郓说起这事时,还被忙疯了的军师阴阳怪气了许久。
局势所逼,聂怀嵘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种明显是要给小公主找新驸马的宴会,他怎么可能不来,不来,小公主就要被其他人给抢走了。
早已见识过聂怀嵘固执性子的小公主也不多说什么了,她说了,他是不会放弃的,随他去好了,堂堂大将军来做守殿门的事,丢脸的也不是她。
席云素绕开聂怀嵘,往殿内走去,谁知聂怀嵘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也跟了进来。
“不是守殿门吗,跟着我做什么?”
“我不是来守殿门的,是来贴身保护殿下的。”
保护他的殿下不被别人抢走,让那些暗戳戳觊觎殿下的人知难而退。
小公主还是没能躲开聂怀嵘,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死心,赶都赶不走,就算赶走了,没多久就要贴了上来了,真是拿他没辙。
聂怀嵘见小公主没有生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小小礼物,贺殿下生辰之喜,惟愿岁岁长相守。”
他想守着殿下,不单是一日,他希望是一生一世。
第七十一章
锦盒里是一对龙凤和田红玉玉佩, 玉佩上编织着罗缨。
席云素拿起这对玉佩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玉佩上雕刻的龙和凤,说不上好看, 但也说不上难看,就挺一般的。
小公主有点嫌弃了, 不知道聂怀嵘在哪里找的玉匠,不会是被人给坑了吧?
“这玉是谁雕刻的?”
堂堂大将军不会连个好玉匠都请不起吧?
聂怀嵘不好意思了, 半饷才回道:“我雕刻的。”
席云素惊讶了,她又重新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