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美。”
祁懿美身形一顿,回头看了过去,原来桓亦如竟不知在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正抱着胸冷眼瞧着她。
桓天杰这才注意到自己和祁懿美的距离有些近了,立即起了身移开了步子,并未抬头,道:“夜深了,兄长,我先回去休息了。”
桓天杰几个步子行离了,桓亦如上前拉过了祁懿美,将人带回了内室。
进了屋内,桓亦如并未立时回到炕上,而是坐在炕沿,一语不发的审视着她。
桓亦如的目光总似鹰一样锐利,祁懿美被看得有几分心虚,借着去烤火,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策反的话还没出口,难不成他仅从她的表情上就猜到了什么?
应该不会的,他就是再狡诈,也不是神。
正自己在那思量着,桓亦如忽的掀了被子躺了回去。
“祁懿美,你以后离天杰远些。”
这声音沉闷,听上去心情似乎不大好。
祁懿美状若不解的扯了嘴角,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我就不懂了,你不是想让我们给你生个孩子出来吗,如今我和他关系近些,也许对那事就没那么抗拒了,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桓亦如未再言语,只是眼底里瞬时腾起了阵阵杀意。
“你喜欢他?”
“不喜欢,不过你想让我们生孩子,我就得至少对他有些好感,才能做得下去。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身体和感情是相通的。”
床上的人似乎松了口气,又似升起了几分惆怅,良久,声音中充满了万般的无奈,甚至是带了些妥协。
“既是如此,我们便不要孩子了。”
祁懿美怔了下,侧头去看他。
桓亦如轻合了狭长的双眸,道:“就你和我,不要孩子了……如果你喜欢,我们挑一个好看的孩子领养着玩,也可。”
话说到这里,走向完全不在祁懿美的预测内。
她以为他刚刚不痛快,是看出来她别有用心的接近桓天杰,原来……只是吃醋了?
桓亦如会吃醋??
这有些过于不可思议了。
不过不论他到底是不是吃醋,谈话的结果倒是合她的心意。
生子一事,看来以后不必再担心了。
……
这一夜,祁懿美睡得并不安稳。
床上多了个桓亦如,虽说中间离着有些距离,可还是别扭的很。
这个人气场十分强大,无论在哪里,都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既是睡不着,天刚蒙蒙亮,她就起了。
行到院子里,她还想着能不能再遇上桓天杰,把昨晚想劝他的话说出来,成不成的,总归是一份指望。
猎户家的院子并不大,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其中一棵大树上还挂着一个秋千,因着秋霜冬雪的侵蚀,已经有些破败。
她行过去,抬手拂了拂上面的灰尘,坐了上去。
双手扶着绳索,她以脚支地,微微的荡了起来。
清晨的外面很冷,空气却也清冽,祁懿美嗅着这份难得的自在,思量着之后的打算。
虽然如今的局势燕辞云已然稳操胜券,不过她人还在桓亦如的手里,如果将来他走到穷途末路,未必不会将她做为人质要胁于人。
所以她也不能就这样等着燕辞云来救。
原本她想说服冯仪与自己一同逃跑,如今冯仪没了,好在上天又将桓天杰送到了她的眼前。只不过桓天杰到底是桓亦如的亲弟弟,若要策反他,只怕是要下些功夫。
尤其现在,桓亦如还下了命令不许她接近他。
拧了眉头,祁懿美陷入了苦恼之中。
如今在野外,兵荒马乱的,也不知是什么地界,就算她成功的跑了,可要去哪才安全呢?
身后一双长臂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肩膀,随后,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微一用力,原本摇晃着要停下来的秋千,复又荡了起。
祁懿美坐在摇曳的秋千上,回头望了过去。
是桓亦如。
因着有了住所,他简单的理了鬓发,如今看上去英挺俊丽,眼底的血丝也因着一夜的好眠褪了下去,立在这农家院中,不似在逃亡,倒像是哪家的贵公子出来体验生活了。
秋千缓缓的停了下,祁懿美想从上面起身,桓亦如伸出手压上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坐着。
他的目光幽深,上上下下打量了秋千,最后落在了她的面上。
“你喜欢秋千吗?”
“哦,还行。”
说完,她想起了从前,似乎是在他的院子里见过一个老旧的秋千,便是出了宫,也要随身带着,很是重要的样子。
于是她瞄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打探道:“你喜欢秋千?”
桓亦如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苍白的手指在秋千上抚了抚,眼底里竟浮了几丝温意,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