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藕远在千里之外,不能回去为阿姐送嫁,也太遗憾了。
出嫁从夫,谁让我家夫君这般有上进心呢?
处处都爱攀比!”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明晃晃的在脸上写着自家夫君乃是急色之徒。
稷澂的茶水烹好了,替小娘子倒了一杯,省得她吧啦吧啦的说那么一堆话,也怪口干舌燥的。
“信中还说池瑶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姬妾了,虽然没有什么品阶,但却是东宫唯一的女人,而且已经有孕。
现在算来,那月份是咱们离京的那个月,明年就该生了。
太子都要当爹了,而为夫……哎!”
说着,稷澂一言难尽的直摇头。
茶汤浓郁,微苦带甜,十分的提神醒脑。
可夏藕却饮出了苦汤药的味道。
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那池瑶是要诞下皇长孙的节奏啊!
说不好,用什么手段,就能让福娃的东宫,除了池瑶的儿子,就再无皇嗣了。
她不是在池瑶的胸口,刻下“白”字了嘛?
而且,池瑶都被匪寇糟蹋了,怎么就还有资格成为东宫的女人?
照着这样发展,那池瑶是不是还是要母凭子贵,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
福娃也太不争气了……
这是还嫌头顶不够绿?!
皇权倾轧,世人皆为蝼蚁……
一时间,她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不已,小脸上透着一抹失望。
她心不在焉的应付,道“夫君,这孩子要优生优育,而并非是想生就生的……”
第214章 自顾自的自我陶醉着
稷澂随手拿出火折子,将看过的信纸付之一炬,烧成黑灰。
黑灰被风吹散,宛若被惊扰的黑色蝴蝶,溃散逃去。
池瑶以为腹中有了皇孙,就能翻身?
呵,也不问问他答不答应……
随即,稷澂行文要求四省的知府们,各自做好战备,随时参与剿匪。
他又批准岭南道兵备佥事王大用,招用瑶族民兵。
广东韶州知府姚鹏接到稷抚台的行文后,详细绘制了境内土匪巢穴的地形图,并详细上报了兵粮准备情况。
稷澂也不是爱拖延的性子,对此很是赞赏。
并斥责惠路知府、南雄知府,未绘制进攻匪巢的路线,兵粮准备情况不详诸事。
他这一招算是杀鸡儆猴,旁的知府们也都忙碌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就绪……
横水是谢志珊的匪巢,只要先清剿了横水与左溪等匪巢,待再围剿其他几个匪窝,便少了腹背受敌的危险。
然而,横水与左溪的匪首,则以为稷澂会先剿三浰水的池仲容,毕竟三浰水才是匪寇老大。
三浰水的池仲容,仍旧存着观望的心思,大不了见情形不好,就诏安也为时不晚……
然而,稷澂却下令先剿横水与左溪。
他将集结起来的一万两千的兵力部署成十一哨大军,从东、南、北三个方向进剿横水和左溪。
又因土匪畏惧湖广土兵,便令其为西路军。
岭北分巡道副使杨璋,分守道参议黄宏督兵督粮。
稷澂则亲率中军,从东方向南康进剿。
三路大军战略上对横水与左溪土匪形成了合围,各哨进剿时互相策应,扎营时互为犄角。
与此同时,大动作的调动军队,也引起了土匪的警觉。
谢志珊作为大匪首,最擅长的便是游击战。
上次他因为到了官兵的地盘,才会被动挨打,可这次是官兵到了他的地盘上。
要知道,他在大眀以南从不曾遇到对手,不然也不会迅速做大,被弟兄们尊为征南王。
湖广郴州的大匪首龚福全与李斌等人,已将把妻儿转移到了南安府上犹县境内的桶冈匪巢中。
他们见稷澂拿下詹师富后,就觉得这个状元郎不同于之前的大官,不由得心生警惕。
可作为屡次反剿成功的大匪首,又本能的轻视那些酒囊饭袋,不愿意被诏安。
而桶冈则有易守难攻的天险,是以便安排妻儿暂避。
深夜,子时。
稷澂下令各哨人马按照既定的时辰,一起出发。
桶冈四面青壁万仞,四下皆是悬崖峭壁,顶上却很开阔,方圆百里,粮食可以自足。
共有六处入口,但是其中五处都是险要之地,唯有一处在湖广境内的通道还算平坦,但却需绕半个月的山路,才能抵达。
倘若,谢志珊见官兵绕上山路,那必然是要设下重重埋伏,官兵怕是未战先损失大半了。
而那五处入口,土匪借地势之优,但凡上头准备些重物往下滚儿,那就算稷澂下令强行进攻,用人命去垫,那也只能是惨胜,而且土匪们完全有机会潜逃,待官兵们撤退,再从新聚会匪巢,仍旧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