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小尾巴幸灾乐祸地问:“司空寒, 他配跟主人结道侣吗?”
苏旖梦:“……”她怀疑司空寒会天天被尺子追着打。神识扫到司空寒正往她的方向过来, 苏旖梦直接飞回了百炼峰, 化为人形落至司空寒旁边。
他伤的有些重,苏旖梦想去掏丹药,然而那只手,被他紧紧握住。
司空寒:“我撑得住!”
司空寒牵住了她的手,抬头看天。
这个时候,他们的希望,都在天上。其他的一切,都已不重要。
两人一同仰望天空。接着,时惊春他们也走了过来,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看着天空。
囚禁这片天地的封印已打破,接下来,就看老祖能否顺利飞升了。
……
在本源珠粉碎刹那,底下许多人都感觉到了细微的变化,好似一阵风吹过,让人心胸都开阔不少。
秦娴:“我想起来,我全都想起来了!伪天道,破了吗?”她扭头看向天边那让人心悸的红痕,脸上的笑容凝住,接着大喊道:“飞升!一定要飞升!”飞升成功,引来登天梯,在天梯降临之时,这片天地都会受到保护,那想要毁灭天地的力量也不得不收手。
“飞升,也能让上界的修士看到我们!”
常笑眉头紧锁:“你在鬼叫什么?”
秦娴双手拢在嘴边,仰头看天,放声尖叫:“前辈,一往无前、霞举飞升!”
常笑摇摇头:“他已后继无力了!以前有传言,说聂家这位老祖已经尝试过一次飞升劫,失败后时日无多,现在看来,传言是真的。你看他虽然气势十足,可体内灵气耗干,血肉力量都已燃尽,如今这气势,乃是回光返照!这世上,很多人连二次渡劫都不敢,他能迈出这一步也是不容易。”
渡劫、大乘、飞升。
这些天劫,其实大家都默认只有一次机会。
一次失败,往往是道心受损、身受重创,很难鼓起勇气再来一次。
秦娴暴怒:“闭上你的乌鸦嘴!”
常笑:“大胆!”虽说很生气,但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是个修怒剑的好苗子。
秦娴指着天边道:“看到那天火了吗?他飞升失败,我们这片天地都会毁灭……”
常笑:“怎么可能?”天边仅有一点儿红痕而已,神识压根儿看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他还以为那就是一片火烧云。
下一刻,他听到有人惊呼:“你说什么?天崩!云间、云间……”那人摸出一块碎裂的同心玉,脸色已煞白。
那是结契道侣之间互相感应的同心玉,玉碎,则人亡!
……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上方的聂家老祖身上。
他已经扛住了四道雷劫,他仍在往上走,然而,这一次,他迈出的前脚踏地,后脚却无力跟上。他手中的大刀早已断成两截、身上的法衣也已经破破烂烂,储物法宝里的阵盘、防御法宝均已耗尽,如今身边剩下的,只有他的本命灵植。
是的,他也是个灵植师,本命灵植乃是一株红莲。此刻,聂家老祖手中握着的那株红莲花瓣脱落大半,好似下一刻,就会被拦腰斩断一般。
红莲受损严重,他自己看起来倒是还好,没有明显的外伤。
只不过他喘息的声音很大,剧烈的呼吸声,落在众人耳朵里都犹如雷鸣。
聂家老祖低头,看了一眼百炼峰的方向,他看到聂远之正仰头看着自己,顿时咧嘴一笑,在嘴张开时,才有鲜血喷出,顺着他的口角流下……
而直到此时,众人才意识到,聂家老祖伤得有多重。
他没有外伤,但五脏六腑、浑身经络均已破碎。那株红莲,让这位大乘期大圆满的老者,在空中保持住了他作为修真界天下至尊的体面。
那些洒落的鲜血,在空中也化作了一朵朵红莲。
“我撑不住了,远之。”
“我第一次飞升劫,连第一道天雷都没撑过,若不是你,我可能都活不下来。”
“这一次,能扛住四道雷,已到了极限。”
“你们都说,我一定得活着,我活着,聂家才不会倒下,你们都这么说,我便也一直这么想,不敢冲,也不敢死。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心安理得的用大量天地灵物来吊着自己的命,还觉得这些消耗并非是我自私自利,而是,为了聂家。”
“今天,我突然明白,未来,在你们年轻人手里。叶子黄了,就该落下,化作春泥,守护新生。一个宗门、一个家族的未来,不是我们这些苟延残喘的老者,而是,你们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所以,我才能那么快突破问心劫,因为,我决定迈出这一步,生死不惧、进退无悔!”
“我虽失败,却已无遗憾。”
话音落下,老祖周身气息消散,从天坠落。
他手中红莲拖起他的身躯,一直坚持到坠落于百炼峰上、聂远之面前,才垂落在他胸口,迅速枯萎。
老祖飞升失败,让苏旖梦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