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闫宸眼中满是慌乱,慢慢缩回一团,也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冯瑶感觉到手上的血流得很快,起身嘱咐丫鬟给小闫宸在地上铺褥子。这会儿她肯定没办法把小家伙抱起来,只能让他先缓一会儿了。
她摁下了想要给母亲报信的丫鬟,只说一会儿自己会去讲。
手背上的伤说不上严重,只不过系统的身体是严格按照人设的培育出来的。甚至来说,如果身体的父母在世,这个身体就是由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婴儿。只是因为没有魂魄,所以被系统进行了托管长大。
所以,作为早产儿,身体的底子在这里,冯瑶在这一世即便用了再好的药,也终究会是体弱。
冯瑶让人拿了医箱,自己处理伤口,疼得皱了眉,但是动作始终冷静。
她很快便包扎好了手,丫鬟快速地收拾了地上的血迹,粘上血迹的地毯也被更换了,屋中没有半点血腥味,只剩下淡淡的花香。
小闫宸还在角落缩着,用胳膊抱着自己的腿。
冯瑶几步走过去,和他坐在一个毯子上,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压低了声音开口:“怎么啦?是不是被血吓到了?”
话音落了许久,小闫宸都没有回答,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
冯瑶侧过身,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语气更加温柔了:“看来是被吓到了。没事的,只有一点血。人活在世,哪有不受伤的。”
但是小闫宸这会儿还真成了小蜗牛,怎么哄都不肯抬头。
冯瑶无奈将手覆在他的脸色,用指腹蹭了蹭他的侧脸,稍稍使了些力气让他抬头。
小闫宸感受到她的力气,最后还是没有和她扭着来,而是慢慢抬头看了过来。
等到冯瑶看清他的脸才真是吓了一跳,小家伙的眼睛肿得厉害,脸上满是泪痕,嘴巴被自己咬得出血了,眼中满是歉疚委屈。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站稳。”冯瑶无奈又有些心疼,耐心地和他解释着,捏住他的下巴,给他把嘴巴上的血擦干净,不准他再咬。
小闫宸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他只觉得自己难受得都要喘不上来气,刚才那些鲜红的血像是针一样刺在他的眼睛里。
他吸了口气,眼泪根本止不住,视线中的冯瑶一遍遍模糊又清晰。
而后不管冯瑶说什么做什么,甚至给他喂他最喜欢吃的糕点都无济于事。他哭得特别安静,但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她坐在旁边给小家伙擦眼泪,一直到他哭累了睡过去。
冯瑶的手实在抱不了他,可是小闫宸对其他人又特别戒备,所以只能让丫鬟多取了被褥,让小家伙就睡在地上。
等着小闫宸睡熟了后,冯瑶换了套衣服去找了母亲,她进去的时候正看到父亲母亲对坐着下棋。
“瑶儿,快过来。看看你父亲又要耍赖!”母亲下棋的兴致正高,看到冯瑶进屋更是忍不住笑起来,招呼她过去。
冯瑶最外面穿着一件广袖长衫,手被掩藏在袖子里,不至于被第一眼就发现受伤。
“好。”她笑着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能叫耍赖呢!我就是再思考思考。”父亲手里攥着一个棋子,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冯瑶过来看了一眼棋局,不由也低头笑了。
其实,父亲极善棋艺。曾经作为被有意培养的皇子,君子六艺无一不精。而母亲出身将门,对这一道才真是不擅长,若是父亲较真来玩,几子之间便能决出胜负。
可父亲每次和母亲下棋,就喜欢逗弄着母亲玩,总要闹腾着悔棋。
母亲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才华,但也乐意配合。
冯瑶坐在母亲旁边,看着棋局上的瞬息万变,抬眸看了一眼还在装模作样似乎很苦恼的父亲,差点笑出声。
但凡,母亲棋艺再厉害一点,便会能看出自己的棋子早就身陷险境了,这棋局也就该结束了。
就这样,两人又下了半刻钟,最终以棋差一着”惨败”。
母亲被逗得眼睛都笑弯了,眼角的鱼尾纹都是幸福的弧度。
父亲也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笑意。
“瑶儿,午膳可是要在和我们一起吃?”母亲转过身拉住冯瑶的手,满是慈爱地询问道。
冯瑶正被拉住了受伤的手,脸色稍稍一白,忍下疼正要回答。
“你手怎么了?”父亲正好收完了棋子起身,拉过母亲的那只手握住,目光落在冯瑶的手上,语气似是不经意。
冯瑶没想到他的观察这么敏锐,直接被问得一怔,差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父亲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安抚了一下她,坐到旁边,像是闲聊搬继续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是烫到了,还是磕到了?”
“就是有一点擦伤。”冯瑶不自觉降低了声调,扯着袖子将手背往里藏了藏。
“擦伤?”父亲若有所思地重复了这个词,眼中闪过了然,神色仍旧放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