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河心想还好自己早有经验,屏退了其他人,他摸了摸楚静安牵着的马,这马叫腾云,跟着楚静安好几年了,宴云河没见过它在战场上的模样,只知道腾云面对他时非常温驯。
“我有些事想问你,咱们边走边聊。”宴云河道。
楚静安没有异议,“正好你之前让我调查的官员贪腐一事,如今也有了眉目,这是刚传回来的一部分罪证。”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递给宴云河,上面整合了几名贪官污吏犯罪的账册,原件楚静安并未带出来。
宴云河翻开扫了两眼,就被上面记载的数据气到了,“怪不得有钱攀比,都是一群横征暴敛的蠹虫,是我表现的太软弱了吗?竟然敢贪墨朝廷拨下的修路款项,他们不会以为朝廷一直不会察觉吧?”
楚静安道:“大概是觉得天高皇帝远吧,再加上之前修路都是徭役,百姓也不知道这修路还会发工钱,让他欺上瞒下的,竟也做成了。”
想到各地种子仓库的总管传回的讯息,宴云河就恨不得立刻将这些贪官给整治了,要不是种子仓库在民间有了些名声,里面的工作人员又时常与当地农人打交道,这事还不知道要何时才会被揭发。
幸好建立种子仓库之初,他就是从为民会之中选的人,这些人也是经过层层选拔之后,挑出的好苗子,别的不敢说,但「为民」二字已经被他们铭记在心。
如今为民会之中已经有五千余名成员,除各个工厂里的工人与干部,学院里的学生与老师也是组成这个团体的一部分。
为民会的纲领总结起来就是「为民」二字,成员之间互帮互助,共同学习进步,他们将实现「天下大同」的理想为己任。
即便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读书人,但做的却是大多数读书人没做过的实事。
洛城周边,为民会的名声虽未刻意宣扬,但百姓们却都信服那些经常背着书包在乡间行走的人。他们每到一个村子,都会传播一些种地的经验,甚至会教导村里人制作农具,从不要村民的回报,在村民眼中,他们博学良善,是给村子带来希望的人。
这是在洛城周边,算是为民会的大本营了,而分散在各地的种子仓库,无疑就是小据点,这些小据点还在不停扩散,也算是宴云河的耳目。
宴云河对地方上的了解大多来自于各地的种子仓库,最初的一批人员都是宴云河亲自带出来的,时至今日,种子仓库也会在当地招收员工,培养下来,总有其成为为民会中坚力量的一日。
“尽快交到刑部立案调查,这些贪官一个都跑不了,这关系到以后的官场风气,此次必须重罚。”宴云河已经决定杀鸡儆猴,这一次官场整顿必须雷厉风行,最好在北契南下之前解决,以免有人胆子大到贪墨粮草。
想到这点,宴云河转而说道:“今年不久或许会对北契用兵,你觉得主帅由谁担任比较好,孟尚书提名了慕擎之和李漳,你觉得呢?”
楚静安不假思索道:“慕擎之稳重,李漳擅用奇兵,若论主帅人选,慕擎之比李漳合适。”
慕擎之是女主的父亲,原著之中就是他保下了西路靖北军,两相论证,说明慕擎之的领兵作战能力不虚,若没有其他人选,主帅应就是他了。
楚静安说完自己的看法,却又接着道:“我可以自请前往北边,同北契作战吗?”
宴云河猛地抬头看向楚静安,就见楚静安也正看着他,隐藏在俊秀面容下的战意藏都藏不住。
他们二人不自觉停下了步子,宴云河知道楚静安有极高的天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这些年他一直在羽林军中,蹲守着皇城,但宴云河知道,他有一颗要高飞的心。
原著中的杀神也不会在安稳的环境中成就自己的威名,但即便知道其中的道理,宴云河还是担心楚静安在战场上出什么问题,毕竟刀剑无眼。
可理性告诉他,楚静安的选择也并没有错,三年来,楚静安一直围着他绕圈,好不容易有想要走出去的想法,自己应当支持才对。
“若是你要坚持,自可去找孟尚书商议此事,我没什么意见。”宴云河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忍不住跺了下地面。
一声闷响过后,宴云河尴尬地低头看着脚下被自己跺裂的青石地面,试图踩在裂痕上,掩饰自己不平静的内心。
自从名望值积攒到一定数值之后,他的身体不仅远离病痛,且还生出了旺盛的精力,最近宴云河更是发现,自己突然力大无穷,稍用些力气,就会产生如现在这样的结果。
所以,之前小朝会上,宴云河手指敲击桌面的时候,几位大臣是真的感觉到震动了,甚至在宴云河不知道的时候,内侍已经换过一张桌子,只因原先那张桌面被宴云河下意识的动作敲出了小小的凹陷。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不想我去前线。”楚静安的脚尖轻轻碰触了下宴云河的鞋尖,揭穿了宴云河的心思。
楚静安时刻都在关注着宴云河,对于宴云河身体上的变化,恐怕比宴云河本人还要清楚,自然知道宴云河突然力气大增的事,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