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问他,就听外头下人走了进来,在门边禀报:“将军,公主,可以用饭了。”
萧祈刚好把棋盘收拾好,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走吧。”
看着他伸过来的双手,浅浅有些生疏地抬起手来沿着他俯下来的手臂向上扶住他的肩膀。
她的身量很小,萧祈一只手臂就能将她从后背到前胸环住。粗糙的大手从后背托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避开膝盖,托在大腿下,这样能避免挪动她的小腿。
萧祈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抱到桌边,轻轻放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为她舀汤夹菜。
“公主多吃些,腿伤才能好得快。”
“嗯。”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浅浅被香味勾得口水直流,但也不好意思在他失礼,客气道,“这是你家,你先吃。”
用早饭的时候她就劝过,萧祈点点头,自己先动筷,就当是替她尝尝味道。
冬日天黑的早,刚用过晚饭,外头天便全黑了,夜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月亮又高又冷,深蓝的天空干净的能看得见每一颗闪动的星。
城北军营中刚刚结束晚练,士兵们换下盔甲进营帐休息。
营帐中,齐峰挑了四个人起来,“你们跟我走,将军来命令了。”
几人换好夜行服,趁着夜色朦胧,偷偷出了城北军营,路上,一人开口问道:“校尉,我们这是要去哪?”
齐峰一边认路,一边回答他:“去四公主府一趟,救几个人。”
冬夜里,四公主府灯火辉煌,华丽的霄灯挂满了院子,地上铺着南方扬州运来的青石板,连一盏小小的地灯都雕刻的精致无比,整个府院无处不透露着奢华与富贵。
书房里点着鹅梨香,薄如婵翼的纱帐后,驸马爷坐在书案后专心批改文书。
书案旁边的椅子上,四公主倚在椅背上盯着驸马细看,随后甩了鞋子,抬脚踩在书案上,娇气道:“驸马,我腿好酸。”
谢卿杭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道:“你身边不是有女使吗?让她给你揉揉,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荣怜月转头瞪了一眼身边的女使,又转脸过来撒娇说:“驸马,天都黑了,你的公务还没做完?不然我跟哥哥说一声,让他给你换个清闲的职位,省得你整日如此操劳。”
谢卿杭坐得端正,依旧不抬头,“为官者食俸禄,俸禄取之天下百姓,我若贪闲,岂不愧对于百姓和皇上的信任。”
冠冕堂皇的回答听得荣怜月耳朵都起茧子了,她烦躁的摆弄脚掌,踢掉了谢卿杭刚改完的几本文书。
见谢卿杭依旧没有反应,荣怜月站起身来不高兴道:“你就为了你的官职百姓着想,怎么就不想想我呢,我嫁给你有小半年了,你睡书房比睡卧房的日子还多,这样下去,咱们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啊?”
女子尖锐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实在吵闹,谢卿杭叹一口气,无奈的揉揉太阳穴,“公主不要闹了,我真的很忙,请公主先回房吧,我明日再向公主谢罪。”
“你……”荣怜月被气的很了,大声道,“谢卿杭,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竟敢冷落我?要不是我为你谋划,你哪有今日的风光!”
“公主。”谢卿杭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三皇子能顺利做上太子之位,你若觉得这是小事,那我便随你回房,误了这些事,三皇子怪罪下来,你可以亲自去跟他解释。”
一搬出牵涉到她的利益事,荣怜月便住嘴了,她再骄横也知道太子之位对哥哥有多重要,站起身来,咽下这口气,走出门去。
出了门,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依旧吹不灭她心里的怒火。
“本宫这辈子都没对人这么好声好气过,他竟然敢这么冷落我?”
身旁服侍的女使安抚道:“公主别生气,等驸马忙完公务,还是能跟公主好好说话的。”
荣怜月眉头紧皱,“我总觉得奇怪,他像是心里藏着事不跟我说。”
嫁给谢卿杭这半年,除了府上多了个男人之外,荣怜月没察觉到任何变化。谢卿杭对她没有体贴和温存,更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每日都在忙他处理不完的公务。
嫁人之后是这样吗?
女使安慰她说:“这是因为三皇子和皇上器重咱们驸马,交托了他许多重任,只有驸马在前朝得用,公主您才不会失了尊贵啊。”
“是这样吗?”
荣怜月不太明白。
她从小看着母妃在父皇面前争宠,稍微撒个娇就能惹的父皇又疼又爱,怎么她在谢卿杭面前撒娇就一点用都没有呢?
成亲之前见他还会有些少女的心动,如今日日都见,竟觉得乏味了。
一路走去主院,路过园门时瞧见园子外头乱哄哄的,几个侍卫在外头跑来跑去,像是在抓什么人。
荣怜月正在气头上,走出去抓着一个坐倒在地上的侍卫问:“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慌张道:“公主当心,有一群歹人闯进府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