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神色不变, 淡淡笑望着魏衡,红唇轻启,却是挑衅:“你怕了?”
魏衡眼睛微微眯起来:“我怕甚?”
“怕我给你颠下来, 性命不保?”林晚勾唇,朝他伸出玉白小手:“别怕, 我稳着呢, 不会把你摔了的。”
魏衡静静的望着她,秋日明媚的阳光里, 她浅浅勾笑, 左颊微陷,现出一个极浅的梨涡, 此时像是盛满了阳光一般,美又强大。
魏衡心跳倏地一跳,他收回目光,落在她莹润雪白的手上, 隐约可见上面薄薄的茧子, 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丑陋, 反若精灵一般可爱, 叫人想要捉在手里, 轻轻抚弄。
他定定的看了半晌, 最终须臾一笑, 伸出手覆在她手心里,“如此,便有劳夫人了。”
“请!”林晚手一合,抓住了他的手。
魏衡抬脚才上马镫,借力坐上了马鞍,而后稍稍往后挪出一个位置:“夫人,上来吧。”
林晚没有任何迟疑,利落上马,调整好位置,双手抓着缰绳,“抱紧了。驾。”
林晚一夹马腹,马儿瞬即跑了出去,魏衡原本只是虚虚的环抱着她,这一次身子惯例前倾,他的胸膛贴上她笔直的背,手也下意识的收紧,抱了个结结实实。
他不由得呼吸一顿,心跳也仿佛在这一瞬停止,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所有的风景在他眼底褪去,脑子也似是空白一片,只觉得时光如此漫长,仿佛沧海桑田眨眼间。
风从对面吹过来,撩起她的发丝,打在他脸上,有些疼,还有些痒,从心底蔓延。
他屏着呼吸垂眸看她,她神色平静,眼神专注的望着前方,仿佛身后多了一个人对她丝毫影响也无。
魏衡突然间不高兴,他下意识的用手一勒。
林晚被他带着往后倒进他怀里,目光依旧望着前方,嘴里问道:“怎么了?”
魏衡没回答,林晚转头想看他,魏衡却下意识的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低声道:“有点难受。”
林晚没觉得魏衡这是故意的,他们之间没感情,她知,他也知。
她自认了解魏衡,这男人虽然体弱,也君子,可何尝不是有自己的骄傲?
林晚勒马放缓了速度:“难受?头晕,恶心?”
魏衡低低的应:“嗯。”
“那我走慢点。”林晚没怀疑,只以为他是第一次骑马不适应。
毕竟他身体不好。
“嗯。”魏衡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可此时他若是否认,她定会知晓他方才是故意的,魏衡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知道。
阳光明媚,四野铺金,马儿踢踏,竟像是一首悠然的田园奏歌,叫人懒洋洋的,竟有一种,想就此天荒地老的冲动。
只这终归是美梦。
马儿走得再慢也终归有尽头。
他们才走到山阴下,便见对面韩江骑马而来,魏衡瞬间支起了身子,仿佛方才那无耻之徒不是自己一般。
韩江来到跟前,讶异的看着对面两人,若不是自家公子的下巴还压出了一道红痕,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见。
公子这是——
魏衡轻咳一声:“找好地方了吗?”
对上自家公子黑梭梭的眼睛,韩江背脊一寒,忙收回目光:“找到了。”
没多久,后面的马车和马匹全都追上,随着韩江去了选好的地方。
因着有马车和马匹,还有妇孺,是以韩江选择的这一出休息之地并不偏僻,只稍稍往里了一些,到时候将马匹和马车是拦在外面,路过的人便难以看清他们的情况。
毕竟周家人身上大多数仍旧穿着囚衣,若是没有差役在一旁守着,便太容易叫人看出破绽了。
而要处置成华一干人等,自是不能就在这里的,因此在此处之外,韩江又另寻了一处。
只是到底还有魏衡在,韩江也不敢寻太里面的地方,但又知道此事隐秘,若是选择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好在被他发现往里走不远,面向另一个方向的山坡上,竟有一个山洞,他便大喜,进去检查发现并无野物,又稍稍收拾了一回,便出来了,这不正要回去便遇到了林晚和魏衡。
因此到了地方之后,林晚先让韩江和周景明提着成华和他的副手一起去山洞,而后携着魏衡带着周复礼前去山洞。
魏衡身份是最高的,周家没了定西候,周景文兄弟又未长成,因此话事人便成了周复礼。
剩下余人俱都留守原地,一是看着车内那些差役,不要让他们闹出动静被人发现,二来是若有甚危险,可通风报信。
等林晚和魏衡周复礼三人抵达山洞,便由周景明守着山洞口,韩江在里面听命。
山洞昏暗潮湿,不过韩江燃了火把,倒也可见。
韩江还找来一块大石头,拍干净又拿了垫子垫上,让魏衡坐下。
林晚站在魏衡身旁,周复礼看向魏衡:“公子以为,现下这些人当如何处置?”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