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州军却损失不大,还趁乱击溃了袁绍一部分兵马。夺了半个清河国以及半个渤海郡,这里面之意,确实引人深思。”
就看到从南面陈留方向缓缓行来大队人马,一眼似乎看不到尽头,为首的是一五十余岁的长者,正是张邈。
“好了好了。”
其实谁都知道,再恢复当初的亲密无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成年人的世界,总归是这样,需要一条遮羞布。
跟上众人的思维。
唯一的问题就是兖州的局面也不是很好,南面有豫州的孙坚,东面有徐州的陶谦,出路也不是很多。
自从去年年末给张邈写信之后,张邈也慢慢地放下了芥蒂,主动回信,曹操和他互相通信,逐渐打消了他的顾虑,二人又开始恢复到往日的友谊。
然而郭嘉却说道:“也许刘玄德是真仁义,但公莫忘了那陈子归是何人。陈子归想要等伯安公驾崩之后,扶持其兄长刘玄德上位之心,几乎人尽皆知。公想想,若袁本初败亡,公孙瓒如何自处呀?”
即便是反应较为迟钝的陈宫,也回味过来,低声道:“如果刘备公孙瓒联合起来,铸造营寨,以他们的力量,最少要跟公孙瓒耗两三年。即便公孙瓒强攻,胜负怕也是只有三七之数。”
“可是诡异的是此战开战之时,刘备与陈子归忽然北上去给卢植吊唁。公孙瓒为人性格刚烈冲动,袁本初稍微一挑衅,就主动出击,结果中伏被击败。”
瓦亭,为属东郡燕县,是陈留郡与东郡的交界处,比较有意思的是,四百多年后,这里就是另外一个著名的结义地,瓦岗寨。
“唉,孟德。”
“孟卓兄!”
“诸位,以刘玄德之为人,我素有所知,与公孙瓒乃为刎颈之交也,恐怕不会这般下作吧。”
“孟卓兄。”
见到麾下几名谋士各抒己见,曹操忍不住反驳。
且作为八厨之一,是跟王芬一个时期的人,年龄五十多岁很正常。
事实上曹操今年的年纪也已经三十九岁了,马上就要步入四十中年,与张邈也只是差了十多岁,曾经为至交好友,今日时隔两年再见,仿佛都有些陌生。
公孙瓒和刘备是幼年同窗,十多年的友谊,感情极为深厚。而且两个人都是特别讲义气的人,刘备一声招呼,公孙瓒立即带着兵马来驰援。
其实相比于黄河以北的事情,至少眼下这个局面,对于兖州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总要比袁绍早败,青州气吞天下强得多。
等到张邈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曹操急忙上去迎接。
众人说过之后,曹操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只是他毕竟当初跟刘备一起讨董,在关中打了足足两年,朝夕相处,不敢说多了解,但他们之间的友情,还是知道的。
张邈也笑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见到曹操那般大度,心里的愧疚也愈加浓烈,暗骂自己当初迷了心窍,自己居然因为一时的惶恐难安,竟然疑心孟德这般多年挚友,最终闹到这般尴尬的境地。
五月中旬,夏日炎炎,天气极为酷热,曹操只带了数百亲卫,站在官道亭边,远远眺望。
好在曹操多番写信劝慰,明明是自己犯
曹操很高兴,相邀张邈在瓦亭会面,共叙旧情。
这样的关系,让曹操很难相信刘备会忽然对公孙瓒起了防备之心。
张邈挤出两滴眼泪,撇过头去,闭着眼睛一脸羞愧道:“是我之罪也。”
曹操笑着拍了拍张邈的肩膀,搂着他道:“你我多年挚友,一些不愉快,便让它随风消散吧。我已经准备宴席,何不痛饮几杯?”
不过只要有一州之地,就有了逐鹿天下的实力,总比蜗居一郡强得多。
张邈看到他只带了数百人,再回头看着自己带的数千大军,不由十分惭愧,连忙让麾下部将停下脚步,自己与几名近侍驱使着马匹,飞快奔来,大声回应:“孟德。”
“天命倒谈不上,只能说也算是为我们创造了崛起的时机吧。”
“孟卓兄这是何意?”
曹操高声招手疾呼,言辞情真意切,两眼闪烁着泪花。
几人互相对视,都笑了起来。
曹操连忙将他扶起,亲自将藤条取下来,心疼道:“你我之间兄弟般情谊,闹到今天这般田地,皆因误会,如今误会解除,回归当初之好,切莫再这般了。”
张邈下马之后,脱下外面的袍子,露出后背背着的荆条,单膝下跪,泪流满面道:“孟德,请允许我负荆请罪。”
几个月下来,张邈最终答应曹操,再次归顺于他,且永远都不会再反叛。
郑泰曾经说过,“张孟卓,东平长者,坐不窥堂。”可见张邈的年纪比要比郑泰大。
曹操沉吟许久,感叹道:“刘玄德此人,若无其四弟,身处于这乱世浮沉飘零,恐怕也不过举着一杆所谓“仁义”大旗,无家可归之浪荡子尔,今日有陈子归,真乃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