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雪夜chu征美女送行

    刘延下令当晚三更出兵，众文武立刻散帐都去准备去了。

    只有蔡邕在帐中犹豫良久，不肯离去，刘延笑道：“岳丈莫非还有事？想与小婿斗琴？”

    蔡邕见众人都散去了，神情也放松下来，道：“老夫听闻殿下之前在嵩山曾用十面埋伏之计大胜黄巾贼，观殿下多次用兵, 善用分路埋伏合击胜敌，又琢磨垓下十面埋伏之战，新创一首琴曲名为《十面埋伏》。

    只可惜美中不足之处在于，老夫从未上过战场，不经兵事，因而琴曲中总是少了些兵戈铁马的杀伐之气。老夫看殿下刚才分兵派将，与十面埋伏有异曲同工之妙, 故尔恳请今夜同上战场, 感受兵戈之气, 不知可否？”

    刘延打量了打量蔡邕，须发花白的老人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劲头，便笑道：“岳丈已到花甲之年，还敢上战场？随便一个小兵就能撞你个跟头，还是在城里老实呆着吧，吕布大营距此二十里，战鼓声、杀伐声在城里都能听到。”

    “要将杀伐之势蕴入琴音，仅靠远远听听打仗的声音是无法办到的，必须身临其境，亲身感受。”蔡邕异常坚定道，“殿下刚才也说了，老夫已到花甲之年，六十有六，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了，这《十面埋伏》不想留下遗憾啊。”

    “那好吧, 既然如此，就去准备一下吧，小婿让孟坦带着白马精骑保护你，确保万无一失。”刘延也知道一个追求艺术的天才，不能使其作品完美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只好允许蔡邕亲自上战场去体验。

    不过要做好保护措施，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失去老丈人。

    “白马精骑？这样不好吧，这可是殿下的亲卫，怎么可以派去保护老夫？再说老夫也不去交战中心，只要在战场边缘感受感受就可以了。”蔡邕虽然内心感动，但还是连连摆手，不愿接受白马精骑的保护——这规格太高了。

    “听小婿安排吧，我可不想让琰儿伤心。”刘延没有再听蔡邕说话，直接叫来孟坦吩咐一番。

    蔡邕满脸激动地准备去了。

    很快到了三更半夜，刘延亲自到城头为出征的军兵送行，“刘”字大旗在城头飘扬，军士们雄赳赳气昂昂踏雪出城，他们知道，太子殿下正在城头上检阅他们呢，一个个精气神十足。

    大雪已经停了, 但是阴云还没有散开, 天上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四路大军共八万人马悄无声息地出城向西而去。

    孟坦率领五百白马精骑保护着蔡邕最后出城，老头儿身上背着一个条状包袱，看样子像是他的焦尾琴。

    刘延正看得入神，突然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不像军营中的糙汉们踩在雪地上发出的那种咯吱咯吱的声响，而是一种非常轻柔的沙沙声。

    刘延回头，见两道倩影正缓缓走了过来，正是蔡琰和杜秀娘，十多万大军的军营中唯一的两个女性。

    “殿下！”两人见刘延在此，就要行稽首礼。

    刘延急忙将二人扶住，道：“冰天雪地的，免礼吧。”

    “谢殿下！”蔡琰起身，近前两步，手扒垛口，望着远去的大军，轻声道，“多谢殿下成全爹爹，并派亲卫保护。”

    “本宫的亲岳丈，自然不能有失。”刘延笑道，“走得远了，看不清了吧，试试这个。”

    说着拿出望远镜在眼前比划了一下，递了过去。

    蔡琰好奇地翻来覆去看了看，学着刘延的样子拿到眼前，不由得惊呼一声，“真是好宝贝。”

    刘延瞅了瞅站在旁边的杜秀娘，不由得内心一颤，这个女子洗去了满脸的血污和烟薰火燎，露出白洁的面容，五官不如蔡琰那般精致，也缺了点蔡琰那种久在书香气息中薰陶出来的气质。

    但就容貌之美却不输蔡琰，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新月眉，琼瑶鼻，粉面红腮，纤腰鸟娜，在火把与白雪的映照之下，亭亭玉立。

    这样的佳人作侍婢，确实有点委屈了。

    “可惜昭姬不是男儿身，不能保护父亲周全，也不能随殿下上阵杀敌。”蔡琰突然幽幽叹息一声，将望远镜交给刘延，道，“这月黑风高雪夜天，不知多少征夫埋骨他乡，多少闺中泪流天明。多少妻离子散、多少家破人亡。”

    “本宫也常常如此感叹，可是没有铁血手段便打不出和平世界。”刘延受蔡琰感慨的感染，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捏住了蔡琰的小手，给她以安慰。

    手很软，也很凉，握住她的手，让刘延的内心瞬间平静下来。

    “外面风大，咱们到城楼中去吧。”刘延道，“城楼中居高临下，一会儿前方打起仗来，可以在城楼上看到火光，听到杀伐之声。”

    说着拉起蔡琰拾阶而上，进入城楼之内，一直上了二楼，杜秀娘在后相随。

    二楼上明烛高照，点着炭火盆，楼内暖如阳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咦，这是什么家具？”蔡琰看到楼上正中摆着一张比食几高、比条桉宽的一件物什，周围还摆着几把有四条腿和一个高靠背的东西，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感觉好奇，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