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琼在此,还不下马受缚!”淳于琼挺枪跃马,直奔刘延而去。
淳于琼也非泛泛之辈,当初在何进的大将军府上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此次袁绍被任命为并州牧,淳于琼相随,明着说是袁绍的左膀右臂,其实还有一重使命,便是监视袁绍。
所以,淳于琼也有自己的骄傲。
刘延更不答话,他的眼里只在四处寻找袁绍,哪会把淳于琼放在眼里,不听他的报名还好,听他报上名姓,反倒笑了。
这等草包也想阻住太子爷?
三尖两刃刀向上一挑,便将淳于琼的大枪挑得高高弹起,差点脱手,刀借马势,大刀自上而下,斜肩斩背就噼了下来。
淳于琼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想要抵挡,枪还在半空中,惊呼一声:我命休矣。
噗!
刘延这一刀,从右肩到左胁,斜着将淳于琼噼为两半,然而刀势犹未止住,连其胯下的战马脑袋一并噼了下来。
扑通一声,淳于琼连人带马,摔倒在尘埃之中。
刘延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率领白马精骑便向前追了下去。
袁绍带着残兵刚刚冲出前营,就见山阳城门大开,孟坦带领着五千精兵冲杀出来。
“我来断后,主公快走。”文丑大喝一声,舞动大铁枪迎战孟坦。
若论武艺,文丑自然是要比孟坦强了不少,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跑路,因而也没有把战力全部发挥出来。
刚过了十多个回合,偷眼看到营中杀出一哨人马,火光中看得明白,正是刘延和他麾下闻名天下的白马精骑。
文丑怯意更深,连剌两枪,趁着孟坦慌忙招架之际,拨转紫骝马就跑,去追袁绍去了。
“少东家,你可算来了!”孟坦打马来到刘延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便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了。
孟坦从小与刘延就是好友,一起长大,刘延被穿越后,更是对其委以重任,离开雒阳后也一直跟在刘延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
这次是第一次离开刘延单独在外任职,就遇到了袁绍大军的围困。
这几日虽然他一直在全力抵抗袁军,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每时每刻都在盼着,主公你快点来啊,你怎么还不来啊。
末将即便战死了,也想临死前再看你一眼。
此刻刘延就在他的面前,孟坦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如泉涌,张口便叫出了那声熟悉的“少东家”。
刘延心里也是酸酸的,拍了拍孟坦的肩膀,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现在是独领一军的大将了,岂可轻易哭鼻子?还不随本宫一起追杀袁绍?”
“好!”孟坦点了点头,与刘延兵合一处追了下去。
袁绍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正奔行间,斜刺里冲出一军,挥动大刀截杀,正是从右营中赶来的韩当。
颜良迎战韩当,四五回合之后,韩当自知不是对手,只得退走。
袁绍率千余残军一路向西狂奔。
倒不是他们还想去到西边的河东郡平叛,此刻也没那个心思了,更顾不上什么名望了,小命要紧。
袁绍只是不敢在月黑风高之夜直接从山阳回并州,唯恐地形复杂的太行山中遇到刘延的伏兵。
天亮之后,残军停在路边休息,袁绍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窝火,放声大哭起来。
众文武将官急忙解劝。
“主公莫要悲伤,胜败乃兵家常事。”郭图劝道。
“回到并州,我们养精蓄锐、招兵买马,还可以东山再起。”辛毗也劝道。
“唉……”袁绍擦了擦眼泪,长叹一声,道,“此次我并州军败得也太惨了,五万大军只剩千余残兵,我还有何面目再见并州父老?”
众人彼此看了看,确实很惨,现在这点残军连口饭都没有,奔波了一夜,又困又饿,很多军士直接躺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大路上走来一队马车,马车看到前面驻着一支狼狈不堪的军兵,也停下来不敢向前了。
在这个兵慌马乱的年月里,到处都在打仗,也到处都在发生劫掠百姓的事,连朝廷都有三个,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就更是多如牛毛了。
当商队遇上败兵,那简直就是恶梦。
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对着把守的军兵深施一礼,正要说话,突然看到坐在那里的袁绍,不由得眼前一亮,又露出疑惑之色,道:“原来是袁叔父,不知你们这是……”
袁绍抬头一看,还真认识,此人正是治书御史司马防的长子司马朗,河内温县人。
袁绍交友广阔,特别是世家大阀,都是他拉拢接交的对象,司马家乃是河内大家族,自然也在袁绍的交际圈内。
在雒阳时,袁绍与司马防的关系不错,因此也认识司马朗。
“贤侄何故在此?”袁绍没有直接回答,道,“你这是要搬家吗?令尊可好?”
“家父说京师暗流涌动,久必生乱,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