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松几乎能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一把将下裳撩到一边,又将腰带解下,褪下袴子,面无表情地看向良玉,命令:“你来弄。”
良玉脸腾一下红了,慌地左右看,压低了声音:“外头跟着随从呢,万一被人听见,”
话还未讲完,陈砚松不由分说地抓住女孩的发髻,直接将她扯到怀里,手扣在她后脑勺,用力按下。
马车摇曳,外头凄风苦雨,陈砚松却觉得这会儿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掉进盛满了温水的蜜罐里,他舒服得轻哼出声,不禁仰起头,闭上眼。
忽然,他又想起了袁玉珠。
堆积的愉悦和痛苦同时传来,陈砚松难受地喝了声,一把推开了良玉。
纵情欢愉过后,就是无穷无尽的空虚,陈砚松略拾掇了下,默默地往起穿衣裳。
斜眼看去,良玉这会儿正跪坐在他身侧,头扭过一边,用帕子捂住口猛烈地咳嗽,她的脸如同红透了的樱桃,鼻尖冒出层薄汗,两颊的几粒雀斑越发可爱,的确长得水灵,可比起那个女人,还是差的远。
“下作的娼妇!”陈砚松低声咒骂了句,转而满面堆笑,一把良玉拉进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脸,又拧了下她的嘴,笑道:“你是不是私底下偷偷练功了,比以前更娴熟了,爷哪怕是块冰,都要叫你给融了。”
良玉委屈地哼了声:“奴婢只当二爷有了新欢,再也想不起旧人了。”
“旁人能忘,你可不敢。”
陈砚松摩挲着女孩的胳膊,坏笑:“你是太太生前千挑万选出来的通房丫头,最体贴的人儿,只是袁氏爱吃醋,这几年着实委屈你了,一年到头我只能偷摸找你两三回,这下可好了,她搬去了道观,回头我给你个名分,抬你当姨娘可好?”
“别了吧。”良玉靠在陈砚松身上:“我和奶奶是一路性子的人,若是以后天天看着你眠花宿柳,可不得气死?过两年我寻到合适的,出去做正头娘子去。”
“连你也不要我了。”陈砚松脸拉下来了,推开女孩。
“不是不要你。”良玉叹了口气,柔声劝:“奶奶仙女一样的人,样貌、才学、品性都是拔尖的,对我们底下人也厚道关爱,你再不可能遇到她这样的,跟她服个软认个错又不是什么难事,”
“闭嘴!”
陈砚松粗暴地打断良玉的话:“难道是我不过了么?是她天天逼着我和离,好,我这次就答应她,绝不回头!”
陈砚松十指插入头发里,狠狠地抓了几下头皮,长出了口气,看向良玉,皱眉问:“这些天你跟在她跟前,知道那个吴十三怎么回事不?”
良玉心凉了半截子,她还以为是二爷心疼她,想她了,才与她欢好,原来是给她一颗甜枣,想法子从她口里套话。
“好像是奶奶的朋友。”良玉用帕子揩去眼泪,沉声道:“似乎奶奶之前雇他出去找小姐,可是他没找着,奶奶整整哭了两日呢,又忧郁出了病,昨儿发热了呢,我、璃心还有吴大哥想尽了法子逗奶奶高兴,这不,吴大哥从广慈寺偷了棵桃树,栽在观外头,奶奶瞧见后果然开心不少。”
“玉珠病了?”
陈砚松惊呼了声,他鼻头忽然发酸,心里难受得紧:“她怎么不跟我说呢。”
陈砚松低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抓住良玉的胳膊,紧张地问:“王爷是不是前些日子来道观了?有、有没有和奶奶做什么?”
“二爷你弄疼我了。”良玉挣扎了下,埋怨地望了眼男人,手敷上自己的脸,委屈道:“说起来就恨呢,那天傍晚王爷忽然来探望奶奶,他忽然发了好大的火,呵斥奴婢窥伺他,那个崔公公不由分说打了我十来个大嘴巴子,不过后头王爷略坐了会儿就走了。”
“仅仅坐了会儿?”陈砚松逼问:“就没做什么旁的?”
“对了!”良玉拍了下脑门:“我想起了,王爷好像说他打猎来着,糊了一身的血,他怕吓着奶奶,就将外头穿的衣裳脱了,让下人去洗来着。”
就在此时,良玉发现陈砚松脸色极差,忙凑近了,担忧地问:“您怎么了?”
“滚。”
陈砚松阴沉着脸,冷冷从牙缝中挤出个字。
“什么?”良玉没听清。
“停车!”陈砚松猛拍了几下车壁,待车子停下后,他连推带踹地将良玉赶下车。
不多时,马车再次摇摇曳曳地行动。
陈砚松无力地瘫坐在车里,他噗嗤一笑,果然如他之前所猜测,魏王对玉珠别有所图。
忽然,陈砚松头埋进披风里,失声痛哭,什么袍子沾血怕吓着玉珠,那老畜牲分明是想留宿在兰因观啊!简直欺人太甚!
这边。
少了喧嚣,兰因观又恢复了安静,只不过地上多了许多杂乱的脚印,让人心烦。
吴十三仍沉浸在愉悦。
方才玉珠怎么介绍他来着?说他是远房表兄!
吴十三扭头望去,此时,福伯和璃心两个正在拾掇陈砚松带来的炭、蔬菜和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