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手撑开他的脸,这种抱的姿势太尴尬。
她坐在他的小胳膊上,腿也顺势环住他的腰,而且她早都察觉到他的情绪和身子的“异常”,啐了口“臭无赖!”,忙要推开他,谁知这吴十三死死地箍住她,就是不松手,弄得她难以呼吸。
气氛实在太暧昧,玉珠咬了下舌尖,试图用疼痛逼自己保留一丝理智,她用力推开情动的男人,指甲抓了把他的脖子,他吃痛,果然松开了她。
她落地时没站稳,连往后退了几步,手指着前方,气道:“站那儿别动!”
转而,玉珠语气松软了些许:“你先去益阳县找方六,算我求你了。”
“你对我也有意思,对不对?我能感觉到!”
吴十三痴缠上来,想要趁热打铁,“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不行。”
玉珠狠狠心,咬牙啐道:“别蹬鼻子上脸!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我就一头撞死门上!”
吴十三踏出的那步,硬生生收回,哎,都怪他太莽撞了。
“对不住啊。”吴十三弯腰拾起自己换下的旧衣旧鞋,望着正抹眼泪的女人,懊恼道:“我这就走,你千万别生气。”
玉珠憋红了脸,老半天磕磕巴巴地挤出句话:“我也没生气,那个,等你回来,我肯定会准备份大礼深谢你。”
吴十三忙问:“什么大礼?”
他想入非非了起来,目光不自觉下移,盯着她的腰。
“反、反正是大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玉珠紧张得口舌都打起架,忽然发现这男人在盯着她的腰看,她赶忙用宽袖子遮住,气得喝道:“瞎看什么!”
“没什么。”
吴十三忙别过脸。
玉珠剜了他一眼,见他这会儿眼睛不住地往她身上瞟,冷笑了数声,“是不是在想什么龌龊事?”
“没,我不敢的。”吴十三立马站端正,手举起来,做出发誓状,忽然羞涩一笑,双手比了个小圆,小声嘟囔道:“我其实在想,你的腰怎么会那么细,都、都没我大腿粗。”
“粗鄙!”
玉珠白了他一眼,问:“吴先生,我一直不太明白,你是如此轻佻放浪,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怎么没被人给打死?”
“这你就说错了。”
吴十三抿唇一笑:“我只对你一个人轻佻,旁的女人就算长成天仙,我看都不看一眼,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就明明白白地说,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玉珠气得都不想看他一眼,连连摆手:“你就欺负我吧,赶紧滚,看见你就烦。”
“好嘞。”
吴十三笑着连连往后退,没留神踩到块石头,差点摔倒,他朝女人挥手,朗声道:“你别怕,我目送你回观里,等你进去后我就走。”
“事儿真多!”
玉珠啐了口,心里又悲又暖。
当时为陈家妇时,她早都忘记有多少个深夜等待丈夫回家,夜很黑,一个女人真的会害怕。
玉珠转身大步走进兰因观,在关门的时候,想了想,冲那个男人屈膝见了一礼,含泪道:“找到孩子是我毕生所愿,一切拜托了……还有,你在外也要万事小心。”
吴十三一怔,收起玩世不恭,重重地点头,笑道:“好,等我回来!”
第61章
吴十三走后, 玉珠打着小白灯笼再次出了兰因观,走下台阶一瞧, 发现那蠢男人将换下的旧衣裳整整齐齐地叠好, 堆放在空木桶旁,跟前的泥地上用树枝写了几个七扭八歪的字“胳膊擦伤,劳烦夫人帮忙清洗, 阿弥陀佛,多谢多谢”,字旁还画了个笑脸。
玉珠用脚将那些丑字擦糊, 呸了口“什么擦伤, 多半是借口歪缠罢了, 这西域蛮子心眼还真多”,嘴上虽嫌弃, 她还是将他的衣裳抱起来,转身回了道观。
后半夜, 凉气渐渐涌了上来, 月亮似乎也困得不行了,躲在云后偷懒小憩。
玉珠怕动静太大吵醒璃心, 便没有去厨房生火,直接往木盆中舀了凉水,将一盏小油灯放在青石地上, 坐到小杌子上清洗吴十三的衣裳鞋子。
其实他的衣裳挺干净的,没有一点异味,就是裤腿溅了些泥点子。
洗好拧干后,玉珠将他的靴子倒立在墙根, 把湿哒哒的衣、袴搭在院中的麻绳上, 她坐到正房门口的石台阶上, 搓着又湿又凉的手,在身侧的藤篮中拈了颗葡萄吃,银牙磕破薄皮,汁水顿时迸溅出来,满口都是甜。
她望着不远处悬挂着的湿衣裳,学吴十三吹的西域小调,脚打着韵律,轻声哼唱,好多年都没过过这样悠闲舒心的日子了。
吴十三……
玉珠手托腮,身子轻轻摇,脑中不自觉浮现那会儿的旖旎,吴十三的宽肩窄腰,身上很白,小腹有明显的腹肌,手指也很修长,指甲干净……漂亮的身体。
想着想着,玉珠的脸就红透了,忙用手背降温。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