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真也不敢再说。
她现在住在右偏殿,前殿是书房,后殿是寝室。
左偏殿里全是房间,当日萧诵病重,众臣便歇在作偏殿。
严柏年见她繁忙,问:“吃饭吧。”
李令俞便说:“用了晚膳就去休息吧。”
严柏年确实累了,饭后便去休息了,李令俞还要加班,年底的事太多了。
过年能休息几日,蔡真带着一帮内官们在外面忙碌,最后也让李令俞赶去休息了。等快子时了,听见有人进来,李令俞以为是蔡真又来了,便说:“你去休息吧。不用守在这里。”
那人顺着进来。
李令俞回头,才见是严柏年。他穿着寝衣,只披了件袍子,领口还散着,露出一大片肌肤,一身落拓不羁,但无端的十分艳丽。
李令俞看到他胸前的皮肤,感觉被他那张脸骗了,半晌没有动作。
只听见他轻声问:“要我侍寝吗?”
李令俞这才回神,“你不要命了?”
寒冬的天气,还不怕冷,宫中又没有暖气,她每日都觉得冷。
他像是刚睡醒,眼神还有些迷蒙,丝毫不惧她的怒气:“那你要杀了我?”
李令俞放下笔,还没起身,他就过来了,一手按在她肩上,李令俞都站不起身,只能呢仰头看着他。
严柏年低头注视着她,片刻低头追逐,轻轻吻了她的唇。
冬夜里的触碰,带着微微的冷,严柏年的喉结微动,叹了声:“回去睡吧。”
李令俞心里只想着,我确实不想干了……
第二日一早,各部门都盘点一年的工作,忙着写工作总结,等着汇报,各州府都进京活动。
上都城的商业街已经名声远播,成了上都城繁华的有力证据。
李令俞起来的很早,严柏年还在睡,宽大的榻上睡三五个人都不成问题,她一整晚都缩在他身边,两人聊了大半夜。
起身来阿竺给她束发,听见床上的动静吓了一跳。
李令俞问:“你醒了?”
严柏年身上的伤还没好,贯胸一刀,至今没有结痂。肩上的伤太深,又加上他长途跋涉,也恢复得不好。
李令俞便嘱咐阿竺:“他身上都是伤,今日你看着些。”
严柏年身上的衣服穿的严严实实,阿竺看了眼人,也认出来了。
李令俞要忙着去前殿,怕是曹印已经来了。
果然,等他进去不光曹印来了,吕匡渊等人也都在了,还带来了初稿的新闻报。
李令俞看了眼,觉得不错,就是版面设计有点问题,太占地方了,但也不错。
吕匡渊将此报给来的人传阅,边介绍,但大家只对开篇的那首诗感兴趣。
毕竟李令俞的诗才,太出众了。
第一版的报就贴在礼部外的墙上。
没等早上议政结束,礼部的人便进宫来报。
上都城的早报已经售空,甚至有学子已经写了文章贴在了礼部外墙上。对开篇的诗句简直夸无可夸。
李令俞并不管这些,看了眼,见效果不错。提醒了一句排版,又说了一句可加收费的广告。
但最后郑重嘱咐了吕夷繁一句,不可操控民意,也不可暴力反驳。
吕夷繁大概没想到她考虑的这么详尽,纵横都考虑到了。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能赚钱,惊愕片刻,便匆匆回去改版了。
第94章 严柏年
等午饭的时候, 李令俞才得以脱身,回后殿,结果阿竺说严柏年出宫去了, 说晚上回来。
他身上有她的令牌,在西掖门能随时出入。李令俞也没在意。
李令俞见阿竺看她,便问:“怎么了?”
阿竺想问严柏年的事, 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也没问。
李令俞看她眼神便知道她想说什么, 便问:“你是不是想问严柏年?”
阿竺见她坦荡,说:“他休息了片刻,便出宫去了,也没有用早膳。”
李令俞丝毫不在意:“别管他,随他自由。阿竺,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我们如今没时间,等有时间了, 应该会成婚。”
这宫里确实呆着不舒服,若有条件的话, 她也不想住在宫里。
碎严柏年进京的人都在百尺楼里,他出了西掖门,顺着城墙向南走,看着腊月里, 上都城的景象繁华一片, 丝毫看不出几个月前上都城叛军入城的痕迹了。
街角那家羊汤店还在,老板店面扩了一间,生意还是很好, 严柏年仰头看了眼, 进去坐下, 老板便过来说:“过几日祭灶,我就关店了。大人吃点什么?”
严柏年便随口说:“羊汤吧,上次有人带我来这里。她好像很喜欢来你这儿,但又不爱喝羊汤。”
这人太好认了。
店家问:“你说的是那位小李大人是吧?她有段时间没来了,小李大人不爱喝羊汤,但是爱聊天,爱在我这儿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