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雨渐渐地小了,梁净怀撑开伞往雨里走,梁听晚紧跟在后面,走了没几步,还没等她追上梁净怀,他停了下来,梁听晚抬头看他:以后让李阿姨过来送伞。
李阿姨在做饭。梁听晚说。
梁净怀看着她被打湿的衣角,脸上也被迎面吹来的雨打湿,语气缓了些,没再那么僵硬:冷不冷?
梁听晚点点头,空调吹得实在有些冷,她冷得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想不想吃糯米鸡?
梁听晚眼睛亮了,她最喜欢吃这些糯糯的东西:吃。
梁净怀带在他回家路上的一家餐饮店买了一块糯米鸡和一杯热豆浆,梁听晚接过,看梁净怀给了钱,疑惑地问:哥哥你不要吗?
不要。梁净怀接过找的零钱,梁听晚很是大方地说,那我们一人一半。
你自己吃。说完,梁净怀打开伞拿着梁听晚的伞,站在台阶下,梁听晚两手慢慢站到他的伞下,两人向家的地方走去。
伞不大,两人贴着走,梁听晚身上冰凉,梁净怀身上很暖和,梁听晚巴不得凑进他的怀里,但还是被梁净怀无情地推开,但他一推开,梁听晚又凑了上来,如此反复,梁净怀像是认命了一样,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不要淋到雨了。
梁听晚喝一口豆浆吃一口糯米鸡,还不忘递给梁净怀,他摇了摇头,但她不肯:吃一点点嘛,可好吃了。
梁净怀弯腰吃了一点,梁听晚又往前递了递:哥哥吃肉。
但他已经直起身,不肯再吃。吃完,梁听晚的身体已经暖和了起来。
雨渐渐地停了,路上都是湿漉漉的,偶尔还有个水洼,被雨水打湿的树枝垂了下来还在滴水。路上行人不多,鼻尖能闻到从居民区飘来的饭菜香。
梁听晚一边闻一边猜是什么菜,这是梅菜的味道辣椒炒肉是鱼的味道。
哥哥我们明天也吃鱼吧?我想吃剁椒鱼头。
等会回去跟李阿姨说。
回到家的时候,李阿姨已经做好了饭,有梁听晚最喜欢的清炒虾仁,虽然已经吃了一块糯米鸡,但为了最喜欢的菜,梁听晚还是盛了一碗饭,吃到最后,面露难色地看着梁净怀撒娇道:哥哥,我吃不下了。
盛多少吃多少,不要浪费。梁净怀没理她,慢条斯理地夹了块鸡肉吃。
哥哥,晚晚好撑,肚子都圆了。梁听晚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特意嗲嗲地说话。
果然,梁净怀停下来了,颇为无奈地看着她,为避免他后悔,梁听晚连忙把饭碗端过去: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最爱哥哥了,亲亲。
说完还做了几个飞吻,然后就麻溜地跑去看电视。
晚上十一点,又下起了雨,四周寂静,只听得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但并不让人烦躁。梁净怀还在做数学,昏黄的灯光照射在桌上,专注的少年看上去不再那么冷淡。
房门被敲响,梁净怀的注意力被打断,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但还是起身开门。梁听晚穿着睡衣满脸通红地站在他的面前,声音有气无力的:哥哥,我好像发烧了。
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泛着不正常的嫣红,眼睛微眯,扁着小嘴看上去又难受又委屈,头微微垂着靠在门框上,见到他开门下意识地钻进他的怀里撒娇:哥哥头好晕。
梁净怀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有些发烫,弯腰将她抱起坐在床上,转身去抽屉里拿温度计:,转过身,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梁净怀走到床旁,动作间带了些难得的温柔,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含住。
略等了几分钟,梁净怀拿出温度计一看,37.6,是有些烧了,应该是因为今天冷到了。
梁净怀脱了她的鞋,抱着她的头睡在枕头上,盖上被子。下楼去找医药箱,好在之前就备好了退烧贴,然后冲了一杯冲剂。
上来时,梁听晚已经睡着了,小脸埋进被窝里,但是因为睡得不安稳,还皱着眉。
梁净怀抱着梁听晚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把杯子放在嘴边:晚晚,张嘴。
梁听晚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下意识地小口小口喝着药,喝了几口又皱着眉躲开,软软地说:不喝了。
乖点,喝完了给你吃糖。梁净怀小声地哄着她。
梁听晚却小声嘤唔了起来,小脸皱着往他的怀里躲:不要,不喝。
晚晚,听话。梁净怀声音更轻,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晚晚最乖了是不是?
哥哥苦梁听晚带着些哭腔。
梁净怀在她的额头亲了亲:喝完就吃糖。
哄了好一会,一杯药才喝完,往她嘴里塞了块糖,让她睡下,贴上退烧贴才坐下来休息。
坐在地毯上看着她的眉头慢慢松开才坐回去写作业。不知过了多久,写完了一张试卷,梁净怀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再测过体温,体温下降了些。
梁听晚醒了过来,眼睛还带着湿意,语气之间满是依赖,声音还有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