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晚的军训为期半个月,梁听晚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会脱一层皮。领到的军训服厚重且粗糙,梁听晚刚穿半天就浑身汗流浃背。
好不容易休息,梁听晚拿了水杯就地而坐,喝了几口才缓过来,感觉再晚一点嗓子就要冒烟了。
正在休息,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梁听晚向后看去,一张秀气圆润的脸映入眼帘,梁听晚惊喜地叫道:何启铭!
何启铭是他的小学兼初中同学,两人年幼时关系不错,做了几年同桌。上了高中之后,她选择了离家更近的南沂一中,而他去了贵族高中。两人到了高中后因为不常联系,所以并不知道互相上了京冀大学。
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何启铭在他旁边坐下,脸上是熟悉的阳光的笑容。
何启铭长了一双笑眼,而且从小就很喜欢笑,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在梁听晚还不是很懂得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常常在不经意间被他感染。
你之前不还说想报临川大学吗?梁听晚也开心,两人许久不见,幼时的友谊被时间冲淡,她还觉得十分惋惜,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上,在这样及其陌生的坏境,能够碰到一个熟悉的人,让梁听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嘿,这不还是想冲一冲京冀吗,没想到就上了。何启铭嘿嘿地笑了笑,看上去傻傻的,却因为有些圆润的脸庞,显得可爱。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来京冀,所以想着会不会碰到,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何启铭是鲜少的知道她很早就想来京冀的人,也并不知道她真的动摇过想要改变主意。梁听晚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哪个班啊?何启铭又问。
英语1802班,你呢?
我金融1803班。
何启铭还想要说什么,教官已经开始喊集合了,只能作罢:下次聊啊。
好啊。
哦对了,周宜也在冀北。
周宜,周宜在她初二的时候就转去外地读书了,那时两人没有通讯工具,只留了个qq号,刚开始还会经常聊天,后来上了初三,两人都开始忙了起来,聊天频率变得很少,再后来上了高一,两人都有了各自的朋友,聊得更少了。
下了训,梁听晚拿着水杯刚走没几步,收到了梁净怀几分钟前发的微信:我在尚德楼等你,一起吃午饭。
:好,我现在过去。
从军训的地方到崇德楼有一小段路,并不远,但并不是梁净怀的必经之路。
夏日炎炎,柏油马路散发着浓烈的柏油味,站在上面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附着在身上的热气,令人觉得难耐且燥热。路上都是穿着绿色军训服的大一新生,大多人相互结伴,要么是早就认识又或是室友,梁听晚独自一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喜欢与人结伴而行,但也可以享受孤独。
穿着厚重的军训服,梁听晚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上,偶尔扇一扇。好在马上就到了,梁听晚远眺四处,寻找梁净怀的身影,终于,在树下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身形修长端正,眼眸半垂遮住了清澈的眼眸,一张极为俊俏的脸看上去深刻而又成熟,薄唇微抿,看上去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他正拿着手机不一会儿放在耳边,像是在打电话。
而后,梁听晚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正是梁净怀,梁听晚不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哥。
梁净怀抬头,恰好一阵风吹过,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钻过,落在少女的脸上,一点暖烘烘的阳光坠入她的眼眸,又随风消失。但她仍旧眉眼带笑,眼眸清浅纯粹,笑盈盈地看着他,原本奶白的小脸此刻布了一层汗,看上去青春又活力。
梁净怀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撕开包装抽出一张纸巾。梁净怀的手很是漂亮,手指白净匀亭,指节修长,指甲也都剪得整齐。梁听晚伸手想要接过纸巾,没想到他错开了自己的手,紧接着她感受到了纸巾绵软的触感。
鸦羽般的睫毛微颤,连同眼眸一起,连呼吸都变得那样慢,脸上的触觉被无限放大,好像是他的手一样,纸巾落在了她的额头、鼻翼,她终于找回呼吸,忍不住地躲开:我自己来。
他没有多说什么,把纸巾递给他,面色沉静,她接过之后也不看他,草草地擦了几下连忙问道:我们去哪吃饭?
食堂,你下午还要军训,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梁净怀把纸巾扔进沿路的垃圾桶。
梁听晚没成想从小一直想和梁净怀上下学的愿望竟然直到现在才实现。两人不同院系,按理来说到了崇德路就应该分开走了,但不知为何,梁净怀与她一同到了文学院。
梁听晚心中疑惑,但能同他多走一段路也是好的。两人鲜少有这样的时光,少时是跟在他身后跑,后来他离了南沂更少相见。梁净怀问她许多,尤其是他完全错过的她的高中。
这是两人的禁地,许久未提及,再被他提起,梁听晚还有些恍惚。
高三的时候,累吗?梁净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