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魔法部。
邓布利多坐在一张硬邦邦的长椅上,交叉的双手撑着下巴,微笑着注视着面前已经喋喋不休长达半小时的福吉,神色中没有丝毫不耐烦。福吉的身后站着金斯莱,还有另一个大个头,他是邓布利多以前的学生,名叫德力士。珀西·韦斯莱则坐在房间的另一头,羽毛笔沙沙作响,记录下了福吉说的每一个字。
“老实说,邓布利多,你必须承认你提出的要求太不合理了——是的,我的确可以派出一支傲罗小队前往阿兹卡班,但我会这么做吗?不会。你很清楚原因,邓布利多,我不可能——”
突然,福吉的话被屋子中央一闪而过的火光打断了,他登时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向后倒退了两步,“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福吉大喊道,“邓布利多,你——”
“我没有打算对你做什么,福吉。”邓布利多说着,站了起来,德力士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挡在福吉面前,但邓布利多只是神色凝重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金羽毛,“这是一个来自阿兹卡班的警告。”
“警告?来自哪里的警告?”福吉在德力士背后嚷道。
“阿兹卡班,福吉。”邓布利多向前迈了一步,金斯莱立刻抽出了魔杖对准了他,“别再向前走了,邓布利多。”他低声说道,后者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说着,“我建议你立刻派遣那支你已经明确表明不会派出的傲罗小队前往阿兹卡班监狱,如果你还想阻止食死徒们越狱的话。”
“你是怎么——你为什么——”
“福克斯一直在替我密切观察阿兹卡班的情况。一旦它发出这样的警告,就证明事态已经发展到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相信这一切吧,邓布利多?”福吉笑了起来,就像听到了什么荒唐滑稽的事情一般,“你该不会以为,你亲自跑到我的办公室里,向我展示了一根凤凰的羽毛,就能说服我相信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来了,而他的那些手下会试图从牢不可破的阿兹卡班越狱?我曾经对你有过几分敬重,邓布利多,这就是为什么今晚在你到来之前我亲自确认过阿兹卡班的状况,我可以向你保证,所有的摄魂怪都依旧处于魔法部的控制之下,它们的忠诚从没有改变。你可以收起你那一套可笑的把戏了,邓布利多。只因为那个叫丽塔·斯基特的女人在一本三流杂志上发表了几篇不实的报告,你就以为能扳倒我在魔法部的地位,能用你的花言巧语蛊惑我加入你的阵营——你错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福吉。”邓布利多叹息一声,“我已做了所有我能做的。”
“珀西,请你送邓布利多出去。”福吉洋洋得意地嘱咐道。珀西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拉开了办公室的门,等步履如风的邓布利多消失在门外以后,他将门关上,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邓布利多校长,我需要你向我保证的家人没有牵扯进这次的阿兹卡班越狱事件。”珀西刚从福吉的办公室门前转过身来,就快步赶到了邓布利多旁边,低声说道。
“我无法给予你这种保证,珀西·韦斯莱。”邓布利多悄声说道。
“情况有多坏。”珀西与邓布利多对视着。
“非常坏,我亲爱的孩子。”
“比尔与查理?”
“不,是你的三个弟弟与妹妹。”
那一瞬间,邓布利多看见惊惧从珀西的蓝眼睛里一划而过。“他们都是学生,都是孩子。”珀西压低了声音怒吼道,“而你是他们的校长,你该保护他们,而不是把他们送去阿兹卡班为你出生入死。”
“我的确该保护他们,这就是为什么今晚我出现在魔法部的原因。”邓布利多的语气仍然平静无比。
珀西的神色阴沉得仿佛是有谁把写着韦斯莱全家讣告的报纸拍到他脸上了一般,他双手握拳,肩膀颤抖着,眼神恶狠狠地瞪着邓布利多,与他在走廊上僵持着。一秒过去了,然后两秒,三秒——“我去通知傲罗小队。”珀西终于败下阵来,低下头喃喃地说道,转身向走廊尽头跑去,刚走了两步,他又转过身来,看向邓布利多的眼里已闪着微微的莹光。
“请让他们活着,邓布利多校长。”
“我会的,珀西。”邓布利多轻声说,目送着珀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随即便看向自己手上的凤凰羽毛,“你知道怎么做。”他低声说道,用魔杖轻轻一戳,羽毛顿时炸成星星点点的金芒,殒灭在空气中。
千里以外,一声嘹亮的鸣叫回荡在阿兹卡班的上空,凤凰福克斯从一片虚无的夜空中现身了,与它一同出现的还有一束在天空炸开,照亮了极夜的红色烟花。它就像一支金色的箭一般射向了底下灰暗的堡垒,包围在阿兹卡班上空的摄魂怪发出愤怒的咯咯声音,却不敢接近福克斯,只得纷纷溃逃避开它周身闪耀的金光。下一秒,福克斯的爪子精准地在贝拉特里克斯拿着魔杖瞄准了harriet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不——你这该死的——”贝拉特里克斯的嘶吼与骑在扫帚上冲向小天狼星的harri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