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个倒霉皇帝秦霆与,现在还在996工作中。
虽然他们两个之前一直在培养秦霆与早逝的姐姐留下的孩子,但孩子毕竟年轻,偌大一个根基不稳的国家交到他手里,他们也不安心。
只能费心劳力地努力几十年,争取给下一辈留下一个富足的国家。
秦霆与996,安穗就只能陪着他一起996,有时候想睡个懒觉都会被那个男人无情的拖起来。
秦霆与觉得,两个人都是现代来的,而且还是自己媳妇,不用白不用!
对此,安穗的反应是拔光秦霆与下巴上的胡子。
安穗总觉得,秦霆与现在可能还年轻,比较赤子之心,慢慢年纪大了,总不可能变成糟老头子了还这么闹腾吧?
结果三十岁……四十岁……四十五岁……
到最后,两个已经将近六十的老头子,每天依然还是你揪我胡子,我闹你懒觉。
可恨的是秦霆与越老越烦人,每天都要安穗陪他。
更别说现在生病了,那简直就差把自己变成挂件,系在安穗腰上。
安穗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选的人,哄着吧,天天拖着一个人形挂件生活。
虽累,但甜。
就这么闹到八十三岁,这天的秦霆与突然想去行宫避暑,
秦霆与想起一出是一出,当下就要起床坐马车赶路。
彼时安穗也已经七十多,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虽然面庞衰老许多,依稀可辨当年的风采,“两个老头子还花里胡哨的去行宫避暑,羞不羞人,不去,坚决不去。”
秦霆与难受得在床上郁闷,“我……咳,我都八十多的老头子了,你还不满足我的愿望……你变了,你是不是变心了,看我老了没有魅力了。”
虽然秦霆与失去了年轻的活力,但还是个帅气的老头,只是唇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
“你说你都病了多少年了,还折腾。”
秦霆与的身体早些年因为打仗落下了病根,登基后有殚精竭虑的处理政务,能坚持到八十岁已经是长寿。
八十岁大坎儿一过,各种毛病就窜了上来,直接病倒了三年。
连皇位也早就交给了小辈。
安穗却并没有什么大毛病,他猜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不属于这里的缘故。
今日秦霆与好不容易精神了许多,却偏偏要闹着去什么行宫,安穗能听才怪。
秦霆与执拗,“要去的。”
“不去。”安穗冷漠。
“去。”
“不去。”
“去!”
“……”安穗拗不过异常执着的老头,最终妥协,“……行,去!”
秦霆与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让安穗先走,说自己要在后面刮刮胡子,帅帅气气的去行宫。
安穗已经妥协一次,也不在乎再妥协一次,他先走就他先走吧。
行宫位置京郊白头山,坐马车也就半日的路程。
路上夏风温热,绿意盎然。
安穗却不知怎的,就觉得心里不安稳。
马车摇摇晃晃,带动着他的心也摇摇晃晃。
安穗沉下心,把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过了一遍……最终定格在秦霆与突然来劲,想要去行宫避暑的画面上。
思索片刻,安穗立刻叫车夫转头,尽快回皇宫!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早该知道的!
八十多岁的老头,病了三年多突然变精神,不是回光返照是什么!
他真是过糊涂了,原着里秦霆与也是在八十三岁那年病逝的啊!
秦霆与个王八蛋,什么行宫避暑,就是想支开他,独自离开罢了!
这个自私鬼!
安穗出行带得人不多,加上车夫不敢怠慢,一路从小路狂奔,最终赶在城门下钥之前进了城。
街道小贩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道路宽阔,任由马车一路疾行。
皇宫里长夜灯火,宫人步履匆匆,神情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沉寂的气息。
安穗走得一步三颤,被前来服侍的宫人扶着踏上去寝殿的台阶。
寝殿外,新皇穿着还未换下的朝服,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朝气蓬勃却满面汗珠,焦急地站在门外。
宫人大臣列了两大排,皆是安静沉闷的状态。
“这是……”安穗紧紧握着宫人的胳膊,声音胆颤,胡子都被吹掉了好几根。
新皇看到安穗,不顾身份,连忙下台阶亲自扶人。
他自幼便是被两位长辈教导,对他们的感情如同亲父,现在一个父亲在门内生死不知,他早就方寸大乱。
“父皇……父皇今天下午突然疾咳不止,太医束手无策……方才、方才又咳了一阵,吐了许多血,晕过去了……”
新皇闭上眼,不愿面对。
一个字一个字砸得安穗险些晕过去,他强作镇静,“走,走……扶我上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