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支书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说话没大没小的!”
将院子四周都仔细看了一遍,就该回去了,林四丽此时也啃完了一串糖葫芦,嘴角和脸蛋上沾了不少冰糖渣子和山楂的红色,看着有点可笑,也有点可爱。
许沁掏出手帕给她擦了两下,但这东西干手帕擦不干净,得回家用水洗掉才行。
嫌弃的说道,“哎呦脏死了!”
林四丽其实是个很干净的小姑娘,都是主动要求洗澡洗头,每天晚上还会自己倒洗脚水了,平常穿的衣服只要脏了一点,就绝对不肯穿了。
也因此,不喜欢别人说她脏,但现在她脸上的确有点脏,只能嘟着嘴,一声不吭的跟着妈妈往前走。
走了约有一半的路,四丽不肯往前走了,但她不想走路怪鞋子,“妈妈,我的靴子有点磨脚!”
她脚上穿的是一双最新款的儿童羊皮靴,许沁托人从上海买的,本来是买来过年穿的,但林四丽实在太喜欢了,买来就穿上了,都快一个月了,从没听她说鞋子磨脚。
许沁扑哧笑了,“是鞋子磨脚,还是你的脚长了懒病?”
林四丽又没词了,她在说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就会向另外一个人求救,她松开许沁的手,拽住了许支书的衣袖,“姥爷,我累了,你能抱抱我吗?”
这么软萌的外孙女,和许沁小时候一样的招人疼,许支书笑道,“能,姥爷抱啊。”说完一把将四丽抱起来了。
才四岁多的小女孩儿,虽然脸蛋看着有点肉乎乎的了,其实也就三十来斤,比那几个臭小子轻多了,许支书觉得轻松的很,一边走,一边又问起吉普车,“小沁,那车咋回事儿,是你们管部队借的?”
其实这个问题昨天他已经问了一遍了,当时许敏嘴快,说是姑姑花了五千块买的,但许支书不太相信。
当年他在部队打仗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吉普车,都是军长级别的领导才有资格用呢。
他在宁县倒也见过几辆这样的吉普车,一般都是机关单位的,宁县公安局就有。
这些年国家物资一直很紧张,吉普车甚至都可以算战备物资了,肯定也是严格管控的,咋可能花五千就能买一辆车呢?
许沁这两年的变化,他当父亲的当然挺高兴,但不知为啥,也有点担心,怕她步子太快脑子太灵活了。
其实王美兰的担心也不是全无道理,枪打出头鸟呢,自古以来都如此。
许沁回答,“爸,昨天许敏不是说了吗,是我花了五千块买的。”
许支书追问,“部队不会卖车吧,你是从什么人手里买的,可靠吗?”
许沁愣了一下,笑道,“爸,你怀疑这车有问题,是别人偷的抢的?
许支书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谁会胆大包天要偷部队的车呢。
但他还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北京那是首都,用以前的话来说就是天子脚下,做什么事儿都不能太出格,以防有小人使坏!”
许沁觉得许支书有点草木皆兵了,不过,从他那个年月过来的人,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而且这话的确也有道理,“爸,你说的对,我以后行事都低调一点,不过,你可能不太知道,北京,那是首都,有钱有势的人多了去了!”
不说别的,就说也住在景新胡同的一户姓张的人家,户主是个非常有名的画家,那派头大了去了,家里只有两口人,却请了三个保姆,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打扫,另外一个,负责管理满院子的花花草草。
怕许支书不放心,她又补充道,“这车是我托齐司令的儿子买的,是部队淘汰下来的。”
许支书问道,“齐司令?是你三奶奶的那个娘家侄子?”
许沁点点头,“这下放心了吧?”
许支书和王美兰虽然已经适应了在县城的生活,但过年肯定还是要回家的,腊月二十六,许沁开车把许支书两口子和许敏送到河东村,次日,和丈夫孩子回到了西山村。
吉普车一进村,就有很多小孩围过来了,跟在后面跑,等汽车停下来了,都好奇的盯着看。
林二强率先从副驾驶上跳下来,用炫耀的口吻说道,“这是我家的车!”
林大壮已经十三四岁,都上了初中了,是个小小少年了,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很有礼貌的打招呼,“二叔二婶回来了,我妈和奶奶都把你家收拾好了!”
许沁和林东领着孩子刚走到大门口,刘改芝和林奶奶从里面颠颠的跑出来了,“快进屋吧,外面太冷了!”
许沁牵着四丽走进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门后的柴垛不见了,墙根那一丛月季倒是还好,还有她种下的花椒树,一年多的功夫,竟然也长得挺高了。
孩子们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虽然这个家的条件不去宁县和北京的四合院,但都挺高兴,大国二强和三刚在家待不住,立马就跟着大壮他们出去玩儿了,林巧巧和另外一个小姑娘也拉着四丽一起做游戏去了。
林巧巧明显长了个子,脸似乎没那么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