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烈日
呼啦啦展开蔽日的一面大牙旗,中白镶墨,正中央端正绣偌大一个“剑”字
牙棋向风招展,猎猎声里有浮光掠影。
下方云桥如炼,许多修士自桥下缓步上来,被头顶刚正气息照引,纷纷仰头观看,才知那威严牙旗上哪里是绣的字,竟用剑气在浮空凋出来的,剑气凝聚之体。
气息煌煌如九天垂幕,
凌厉霸道拟劫势浩浩。
众人知晓,此剑稳浮虚空,除虞颂手笔,旁人绝无此宏浩剑意。
一前来瞻观的老者仰着头,向浮空剑意凝聚的大字长揖到底,之后才仰首捋髯赞叹: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颤五州。虞阁主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吾辈修行之楷模,举世无双大剑仕当之无愧!”
旁边同样向上行走的青年修士,听闻老者这番话,侧目笑道:
“我等修剑,这次远道前来观摩天悲问道,第一想观的便是虞阁主的剑道经意。”
“大道三千,能以天下君子第一刃入道,又能做到以身为鞘持剑者,以后恐也不会再出这样一位宗师了。必须来听啊!”
年轻修士说完,旁侧立刻有人纷纷点头附和。
众修士思想皆是如此,要听就听宗师讲道,方不枉此行。
后面赶上来一个修士却道:
“我听闻虞阁主的千金,现剑阁的小阁主同虞阁主一样也是以剑入道,搞不好未来也是位剑道天才,可遗乃父威名!”
“这可不见得!”立刻有人反对:
“剑阁的小阁主虽然在剑道方面亦有所长,平日必定少不得受阁主亲传,由整日熏陶所致,却不一定有其父之姿,”
“这就好比生在茅厕中的老鼠同生在米仓中的老鼠,天生所见所闻便不寻常。我等若也天生就这般门第,成就未必不如那少阁主。”
这人说完,立时又有人附和:
“这话说的有理,会干的赶不上会投胎的。时也运也,这剑阁的小阁主受虞阁主亲传,至今仍未听闻其名,已是泛泛之辈了。”
这边说完,又有人摇头反驳:
“泛泛之辈么?我看不一定。招亲夺擂时我在看客席上一直观摩至最后,小阁主为回护好友亲自露面,为那位白雾殿的炎宗主解围。”
“当日小阁主在台上言谈举止落落大方,气质清雅高贵,我观其资质可不像泛泛之辈。”
行人中有观摩过招亲攻擂的修士,立刻附和点头,纷纷对虞昕竹当日的表现赞誉有加。
忽而有人道:“攻擂当日,小阁主表现不错,白雾殿的那位小宗主却令我记忆更深。嘿!那个姑娘,可真叫人睹之难忘啊!”
“没错,白雾殿的那位炎宗主不光模样长得美,胆子可真大,叫人揭穿她的女儿身,非但一点不慌,还照样挑了那个张狂的体修,那一场擂打得可真过瘾!”
被众人热热闹闹地一通议论,没看过打擂的修士也都对白雾殿的小宗主生出好奇来。
有人接话:“攻擂那日剑阁的小阁亲口说与炎宗主交情莫逆,我后来打听,此番炎宗主和她的白雾殿弟子,住的就是剑阁特地为她安排的知客院。”
立时有人搓手兴奋“今日问剑道或可再见那小宗主一面!”
有人嘲讽:“见面也没用,人家才看不上你我这样籍籍无名之辈呢!”
“就算看不上,也无妨我对她的爱慕!”
“那你这单相思可是做实喽!”
“也不一定,我天生姿容风流,没准儿就能入美人眼呢!”
……
说着说着楼就开始歪,后头的闲聊众人明显不再当回事,只作笑谈听听罢了。
剑阁,餐霞峰
一向安宁的览嵘殿前院,这会儿所有剑阁的长老护法全都在这儿跪着。
其中也包括月雅和阿桂。
众人长跪不起,可是正前方的梓木门扉却死死关着,就同房中无人一样。
屋外跪的倔。
屋里的更倔。
剑阁的一贯风格。
为首的剑阁大长老盗骊长揖在地,神态焦急,全没了得道老修的颐和仙姿,眼都红了:
“阁主,不可啊!”
“这么大的事,不能凭一时冲动,弃身后诸般不顾!”
“天悲岛凭借您的声明,召引今日天下修士尽聚在此,小阁主年纪尚幼,又从未经见风浪,一旦辩道失败,往后如何于天下门派间立足?”
“届时不光剑阁声威扫地,小阁主就算辞去继承人之职也难立足,再想挽回声明难比登天啊!”
阿桂和月雅也长身跪拜,同盗骊一并苦劝:
月雅哭求:“我等知阁主欲令小阁主寻机历练。可是今日辩道凭小阁主之资历,如何能引道法共鸣?”
“辩道失败,以小阁主那要强的个性,她定不能自处,阁主到时候追悔晚矣!”
阿桂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