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体力,干脆去打了水冲洗了一下,端了水回来,给他简单清理了一下,他乖顺的趴着,后背一览无余的青紫看得我有那么一丝后悔,他的臀肉中间不可避免的红肿的厉害,除了没有流血之外,整体状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我只是轻轻碰了那里,宁绍音就不可避免的抖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会娇气的抱怨什么,他把脸埋在枕头里,除了身体因为疼痛所带来的条件反射般的抽动之外,他一声未出。
等我替他清理好后面,他拽着我不肯撒手。
床铺也有狼藉,但宁绍音是没力气起床了,我也懒得再收拾了,便躺下把他拉入怀里。
现在已经接近三更天了,就算睡也睡不了多久,我打算给宁绍音请假,他这种状态肯定是不能去上课的。
请完假之后,宁绍音喜眉笑眼的,他都做好了可以和我腻歪一整天的准备,只是还没到中午,他的这个打算就落空了。
“小宁,我们来看你了。”门口有些吵吵嚷嚷的。
宁绍音已经准备好了零嘴杂书,窝在我怀里度过久违的半天休息,一听到门口的声音,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
我硬生生把他拉开,整理了一下着装,不顾宁绍音哀怨的眼神,去门口开了门。
小小的房间顿时被几个穿着淡青色长袍的学生挤满了,他们有的年纪比宁绍音大些,有些则和宁绍音差不多,太学的入学年龄不定,但最小也得十六,考核过了就能入学,只是每个阶层的考核难度不太一样罢了。
所以宁绍音最近熟悉的同门圈子里,他的年纪反而是最小的,既然太学里都明文规定了不准用尊称,那他们身份不一般的也就理所当然的开始“倚老卖老”起来了。
从喊宁绍音“小宁”开始。
宁绍音这个称呼并不介意。
为首的那个叫林柏越,是个京城守备官的儿子,体型比宁绍音大了半圈,不知道为啥决定罩着宁绍音,这会见宁绍音穿得严严实实,对其他几个人笑道:“小宁还真是吹了风受凉了,在屋里还穿这么严实。”
宁绍音适时咳了一声:“这还能有假,我总不能装病。你们看完我赶紧走,可别传染给你们了。”
林柏越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要我们走,是不是在屋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是不是有个小情人在?”
其他几人也跟着起哄。
宁绍音眼神往我这飘了一下,突然勾起一个灿烂的笑,他哪怕五官只有部分像爹,笑起来也足够明艳:“可不是呢,我这藏了个大美人。”
这种起哄的时候你越淡定,他们反而得了个没趣,见宁绍音无所谓的模样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林柏越凑近:“今天你不在,又给那个谢远风出了风头。”
我好像听过谢远风的名字,入学之后宁绍音提过,平民身份入学,脾气似乎比较死板,虽然本人在学业方面很是突出,可惜这些贵族子弟对他的风评都不太好,在平民学生中,好像也因为过于高冷而不太受待见。
“今天是邵先生的课,邵先生一向喜欢谢远风,他出个风头不是很正常。”宁绍音淡淡道。
“可他那模样,一看就生气。你在的话还能分担些,你不在,我看着他更来气了。”
“你为什么这么针对他,有比谢远风更出风头的也没见你这样。”宁绍音问道。
“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还是在和尚庙长大的,现在居然能进到太学和我们平起平坐。尤其是季夫子的课,就光看他一个人表演了,季夫子简直在他旁边打转。”林柏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灌了起来。
我大概是明白了,季夫子是太学唯一一个女夫子,长得本就出色,性格还有学识又能让这些学生心服口服,不少学生对她有些异样的情愫,这个林柏越,怕是其中之一。
宁绍音也明白过来,弯弯眼角,没再作声。
“我准备给他个教训,你有没有什么主意。”林柏越压低声音,挥了挥手,其他人也跟着凑过来。
“你之前不是已经教训过人家了吗?”宁绍音回道。
我在旁边皱皱眉,如果这次他们专门过来找宁绍音咨询这么整人,那是不是说明宁绍音之前参与过这种事。
“上次把他的笔墨纸都弄坏,本想着他课堂作业完不成会被季夫子骂,结果半途季夫子亲自给他新的墨水,他用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我平白给他创造机会去了。”林柏越拉着脸:“你点子多,快点帮我想个好办法,我必须要看他出一次丑。”
这些人琢磨这事,在我看来很是幼稚,甚至有些校园霸凌的意味,如果在这样变本加厉,迟早会出事。我不希望宁绍音参与,我几乎是看着宁绍音长大,我绝对不能容忍他参与这种侮辱性的活动,甚至这几个人,我都希望宁绍音不要和他们再多接触了,品性不行,迟早要出事。
我走过去给宁绍音几人添茶,等到背对着那几人,我的眼神带着些警告地看着宁绍音,他应该看得出我不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