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颜政肉痛的望着两匹“瘦马”,上衣的扣子已经全部被解开,不解开的话,他觉得胸闷。
那高挑女子看着他的反应,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倒是觉得这个少年大王,还颇有些孩子气。
那个矮矮的女子,应该说是女孩,正在努力的展示着媚态,即便是笨拙无比,她也装作一副笑意盈盈,眼带秋波的样子。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还是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琵琶,时不时还带有几分恐惧。
“大王,是觉得花钱买了我们不值吗?”那高挑女子婉转一笑,方才还端庄似节妇,此刻便是妖娆似荡娃。
这么神奇?颜政眼神直了一下,挪挪了屁股说:“一万五千两银子,你知道能养多少兵,造多少船吗?”
“不知!”高挑女子声音清脆,略带点轻笑回转,语气更是酥柔软糯。
“可我知,大王买了我,确实是亏了!”
颜政定了定心神,咽了咽口水道:“为何亏了!”
“哈哈哈!大王可知,扬州瘦马,一般以多少年华为最佳?”
“我怎知晓?”
“那贱妾告知大王,这瘦马啊!得物色五六岁的美人胚子,精心调教,如何走路、吃饭、睡觉,就连进门该抬那条腿,都有规矩!除此之外,琴棋书画亦是日日要学,被选中的女子进了这门,终日不得闲,年龄一到,还得学房中术……”
“只是长到十岁,便算长成了骨相,瘦马便得分为三六九等!末等的自然十岁就会开始发卖,那些上等之姿的,则是豆蔻年华最值钱,过了年方二八,价格便要打折扣。玉墨今年十九,红菱今年十岁,大王花了万把两银子,却落了两个末等,自是亏!”
颜政很想问一下明代房中术如何,可望着那个叫红菱小姑娘,还是决定不要少儿不宜。
“这如何算亏?末等便是末等,你们也抵这个价吧?”
玉墨掩嘴一笑,满是风情的说:“大王,玉墨与香菱,乃是一个楼里的,若是大王用一万五千两银子,就能买一匹上等之资的瘦马,而且……而且那个戏班子,本也是半卖半送的!”
说到这里,她努力忍住不笑出来,她已经猜到了,这是那两家合伙,图便宜省事,这才买下了她们两个。
颜政也想到了,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行了,你端庄一点吧!还有那个……小红菱,你想咋样就咋样,想哭就哭,就是不准再把楼里学到的勾人样子做出来!”
红菱怯怯的望了一眼,低下头后,鼻子里就传来了擤鼻涕的声音。
“这是红菱在哭呢!瘦马打小的第一关,就是不让人掉眼泪,说是晦气!所以一有眼泪了,就往鼻子里去。”玉墨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抚摸着香菱的后背。
颜政转头吩咐道:“蓝雅,糖裹的野果子还有吗?去给红菱拿几个过来。”
蓝雅嗯了一声,她刚才已经看傻了,她从未想过,一个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如此千姿百态。
玉墨收起了浑身的妩媚,就如同变脸一般,再也无半点轻浮之感。
颜政觉得这银子已经花得值了,这演技应该是拿命练出来的。
红菱拿到糖衣果子后,愣神的看了这回,有些无助的望向了一旁的玉墨。
“大王,红菱无法下口,您还是别为难她了!”玉墨笑着说。
颜政纳闷了一下,想起瘦马的规矩,不由升起一阵怜悯。
这孩子才十岁啊!若是从五六岁开始,就被塑造成了一具只会取悦的肉体,那在心理上是何种摧残?
“就这样吃吧!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不是明国!”
红菱低头犹豫了一二,选择拿手帕将糖衣果子包了起来。
“奴……怕脏了大王的眼,也怕脏了琵琶。”她带些奶音的低声说。
“那就留着吃吧!”颜政望着她笑了笑,指了指琵琶说:“你会弹琵琶,懂音律是吗?”
“奴家各样乐器都具精通,尤擅琵琶!会识谱、懂乐理,只是……只是棋艺和画技不精湛!”
“那好!今后在这边,你就先上学,接受华夏国的再教育,以后就为华夏的文艺事业添砖加瓦!”
红菱点了点头,刚想妩媚一笑,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颜政又望向玉墨道:“你相貌不差,为何十九岁,才被人买去!”
玉墨苦笑着摇了摇头,“贱妾太高了,十二岁便已身长七尺,无人愿买!”
颜政忍不住一笑,这个玉墨看上去,估计有一米七五。
想必大明的达官贵人们,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