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我娘!”
马车里传来一声大喊,姚念猛的按住了帘子,低声警告,“不要出来!”
谢霄和春桃拽着帘子,声音都带着不同程度的颤抖。
“娘…”
“小姐…”
“我会没事的,你们回去将这事照实跟欧阳晋说就是。”
说完这话,姚念转头看向骑着马的几个男人,“官差大人,人是我打的,跟着马车上的其他人没有关系,我们就被殃及无辜了。”
没等他们开口,她话锋又急遽一转,声音凌厉,“石头,还不抓紧驾车,不想要钱了是不是?”
早就僵硬的石头恍惚的反应过来,怔愣的点着头,结结巴巴的说,“是…是…”
他下意识的甩鞭,马匹嘶鸣一声,姚念顺势松手,马车猛的窜了出去。
帘子都猛地拉开,谢霄红着眼,不管不顾的就要往下跳,春桃急忙拽住了他,大喊,“小姐…”
“娘!娘!快停车!快停车!”
马车没停,姚念也没回头。
她这一番动作,为首的男人当场要发飙,“你凭什么将人放走?她们是不是你的同伙?”
姚念表情很淡,直言道,“官差大人连我有没有同伙都不知道,莫不是认错了人?我记得我可没有杀人。”
他被她的话猛地噎住,脸色青白。
“少废话,来人将她抓回大牢!”
几个男人要下马围过来,姚念后退了一步,冷着脸说,“我怀孕了不能骑马,不用你们抓,我自己走!”
“我管你…”他翻着白眼嗤笑。
话还没说完,姚念也跟着嗤笑一声,捏了捏手指,“上次我可是救过张震张县令的命的,我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你们也别想好过!”
姚念并没有把握觉得提出张震会能震慑住他们,但眼下这个关头,只能拿出来试一试。
毕竟她真的骑不了马。
男人的脸色也凝了起来,县令上次死里逃生一事,他们都有所耳闻。
只听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夫人,看眼前这位,倒是有些相像。
若是县令大人的救命恩人出了什么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男人还是觉得谨慎一点为好。
他复杂的看了一眼姚念,口气也比刚才好了许多,“那就快些走吧,县衙里还有人等着呢!”
“嗯。”姚念走在前面,暗暗松了口气。
歇歇停停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县衙的大门。
门口熙熙攘攘围了不少的人,几个官差将她带了进去。
高堂上,张震不耐烦的坐着。
姚念进去,看到她的脸,张震一下子精神了,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喊,“神医…”
只是他的声音还未完整,就被一阵哭喊谩骂打断。
“你这个杀千刀的贱妇,你把我丈夫弄死了,我丈夫死了我们一家怎么活啊!”
“我孤儿寡母啊,你这个贱妇啊,残忍害我丈夫性命啊!”
大厅中央,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扑在一卷子草席上哭的凄惨壮烈。
那草席里裹的,正是前不久遇见的掐大宝的男人。
女人见没人理她,恼的大喊着要冲过来打姚念,“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还不赶紧拦住她!”张震着急的半截身子都探出案桌外。
几个官差将人拦住,女人任由他们架着,瘫着,又哭哭啼啼起来。
“张大人。”姚念礼貌的喊了一声。
张震脸色更加复杂,他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堂外围了那么多百姓,他也只能秉公执法。
只希望她不是真的凶手。
“砰——!”
张震脸色严肃的拍板,“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那女人顿时止住了哭声,声音洪亮道,“大人,民妇陈雪萍,我要状告她在城门外将我丈夫打死!”
她猛的指向了姚念。
“可有证据?”
“有证人!”她喊。
张震又拍了拍板,“带证人!”
几个妇人被带了上来,她们挤挤攘攘,慌乱的跪在了地上。
“我且问你们,你们可看到了这位姑娘杀人一事?”
几人连忙点头,“看到了,她下了马车拿一个东西往那王家公子脖子上一扎,他就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