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海边小镇等待着命运降临的新英格兰人,还有将近一千。
这群人中的治安官,罗伯特·丹尼斯,正在尽可能安抚这些人,并希望从人群中寻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去和那些所谓“被复仇冲昏了头脑而毫不理智”的阿卡迪亚人,进行交涉,允许他们撤回新英格兰。
罗伯特·丹尼斯,是典型的军功地主,其实普鲁士也有和他一样类型的人,只不过普鲁士叫“容克”。
长子继承,次子参军、打仗、杀人、获封土地。标准的军国那一套。
正所谓,一步快、步步快。像是罗伯特·丹尼斯这种人,先走一步,这时候是治安官,那么基本上他的后代就能混到加拿大的顶层圈子。
比如他的曾孙,是加拿大总理罗伯特·博登。最出名的事迹,就是作为加拿大总理,参与一战,并随后血腥镇压了一战结束后赤旗遍地时蔓延到加拿大的工人运动。
不过现在嘛,英属加拿大还并不存在,他这个早期的“开拓者”,此时也只是个上尉,作为安纳波利斯山谷地区的治安法官。
鉴于之前他参加了乔治湖之战,因功受赏,得此地的一大片土地。
在随后的阿卡迪亚人大驱逐后,又从新英格兰招募了一些农民来此常驻。
应该说,这些人过了两年“好日子”。
土地是耕地。
房屋原本就有,把人赶走之后入驻即可。
最闹心的水利设施和灌既堤坝,这里之前也已经建造了不少。
总之,鸠占鹊巢,肯定是比自己搭巢要舒服。
只不过,也仅仅是两年的好日子。
算到现在,也就两年时间,阿卡迪亚人在大顺的支持、和法国正规军的帮助下,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居然还有些不可理喻地非要复仇。
有句话讲得好,要么不作恶,要作恶就要斩草除根。
随着大顺参战,法国在北美抗住了,那么斩草除根已不可能。于是,既做了恶,又没有做到斩草除根,那么报复随之而来也就是必然之势。
像是罗伯特·丹尼斯,这属于是军事贵族,虽然是比较低级的军事贵族。他既参加过战争,也参与过屠杀和驱逐阿卡迪亚人,若是被人杀了,这就属于愿赌服输,倒也没啥。
只不过,其余的那些定居者、迁徙者、或者叫开拓团成员,就有些过于悲哀。
简单来说,属于是被侵略者奴化后的一群人。
这些从新英格兰跑来的,来此耕种的,大部分是爱尔兰人。
1609年,英国全面入侵了爱尔兰,随后便是一场殖民和“人要换种”的活动。
大量没收了爱尔兰地主的土地,成为英国国王的土地。
然后再让地主过去,然后将北爱尔兰的土地,承包给大商人、大地主。
每个大地主、大商人,都可以承包3000英亩。
而鉴于那时候英国人口稀少,缺的是劳动力而不是土地,所以每个承包北爱尔兰、阿尔斯特地区种植园的地主,需要容纳至少48个信新教、效忠国王的英国佃户或者苏格兰佃户。
大量的爱尔兰人被剥离了土地,甚至当佃户都没资格。
而开发北爱尔兰的种植园,是需要钱的。种小麦,那也叫种植园,并不是只有种甘蔗种棉花才叫种植园。
伴随着北美的开发、弗吉尼亚公司种粮食破产后该种烟草开始赚钱后,北美殖民有利可图。
资本是有腿的。
是投资北美种烟草呢?
还是投资北爱尔兰种麦子?
而英格兰人、苏格兰人,也是有腿的。
同样是面对招工。
是去比他妈英国还阴冷的北爱尔兰、阿尔斯特省?
还是去北美?
于是,那些拿到土地的大地主、大商人,肯定希望英国这边放开禁令啊:原本的禁令,是禁止爱尔兰人当佃户。
现在,既不让爱尔兰人当佃户,而能当佃户的都往北美跑,我花了大笔钱在阿尔斯特、北爱尔兰弄得地,难道我自己种吗?
没有佃户,地主吃屎?
没有种植园奴工,种植园主吃屎?
没得办法,谁是统治阶级谁说话好使,那就只能放开北爱尔兰的佃户限制,允许爱尔兰人当佃户。
显然,这么一放开,爱尔兰人在北爱尔兰人的数量开始恢复;苏格兰英格兰人在北爱尔兰的数量减少。
于是,可想而知,反抗也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