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更坚定了他要好好在军校念书的信念,将来他们这一辈的少年
这样若是将来部落发生变故,好歹能保全一个儿子。
王鹏程笑着:“带上妹妹一起。”
王大当家听了儿子的话高兴地连连点头,“好,好,好!咱们就在国内念军校,外面那么远呢,老子都没出过咱们县这地界,你猛地一说要出国,我和你妈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说这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有人欺负你爸也不知道,上海好,咱们就去上海,等你开学了,爸和你妈有空还能去看你呢。”
“你这是怎么了,还舍不得孩子啊,扎西才仁已经长大了,他该是头矫健的雄鹰,翱翔在九天之上才当得上是我的儿子,反正我是想通了,你要哭就哭去吧,不论如何我是要送他走的。”
崇岩土司夫人迟迟不说话,崇岩土司把人翻过来一看,才见妻子眼泪汪汪的。
无独有偶,藏区崇岩土司家里也热闹着呢,原本兴国军校招生的事还传不到这边来,可谁让他们部落刚接待了几个记者,这不在席间就说起这件事了。
当下国内的所有轨道路权并不是归国人自己所有,前些年前朝吃了许多败仗,和外国政府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所以导致全国各地不少铁路轨道路权是掌握在洋人手里的。
不过心里的隐忧他没跟夫人说,跟她说了也没用,除了哭得人心烦之外,派不上任何用场。
不过对于根骨特别好的,许安山则会破例将人招到他的古武班,专门修习武术。
王鹏程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出省,从陕西一路坐火车,期间倒了四回车,还遇上了一段德国人占有的轨道,能准时到上海实在很不容易。
入学前还有专门的体能和文化课考试,大学嘛,好歹是有门槛的,不可能招收大字不识的人进来,就连楚兴帮遴选出的那些学员,之前至少也是念到高中的。
当天晚上,崇岩土司就跟夫人商量着,想送小儿子出藏学习,就让他去军校,小儿子中学是在拉萨那边的公学上的,见了许多英国人欺凌藏民的事情,所以一直想着去当兵,崇岩土司之前一直舍不得,把他留在家里,让他帮着管理头人和底下的农奴。
所以他其实是不想出国的,出国了跟亲人远隔万里的,出个事也不能帮着照应,于是这兴国军校的招生简章一出,他当即决定去上海,要是有机会的话,他还想劝自己爸爸金盆洗手,关键是这一寨子的男女老少没法安置。
但说实话,军校这第一届的学生也算不错了,光是交到教务处的报名表就有上千份,再加上楚兴帮还有好几百人的入学名额,军校第一期学员人数突破一千五是妥妥的。
楚兴帮那一拨已经提前进行了考试,录取结果和成绩就贴在教学楼前的告示栏上。
王大当家闻言嘴咧到了耳根,他把抢扔给手下,几步走过来问道:“儿子,你说的是真的?真不出国了?”问完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你不考军校了?”
终于,等他再次通读全文后,一下子高兴地跳了起来,拿着手里的报纸就往外跑。
这一拨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就由他们做助考官,帮着各系的老师做考核。
王鹏程就比较倒霉了,路上刚好遇上一堆故意刁难的德国人,好在同车有个精通德语的少年帮着作沟通,才让一车人顺当地驶过了那段路。
可最近藏区时局不稳定,加上大儿子对于弟弟管理部落的事情很有些不满,崇岩土司便想把小儿子送出去,反正家里的田地农奴大多都是要留给大儿子的,为了避免他们兄弟感情恶化,还不如及早让两人分开。
士官学校……”
“你觉得我想的怎么样,咱们给老二多带些钱,把他奶妈的五个儿子给他带去打下手,纳木林家的几个孩子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还算深厚,让他们跟着出去,也算是送了他们一份前程,要不然他们至死都出不了崇岩部落的领土。”
“爸,爸!”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一手捂着腰,手中挥舞着那张报纸,大声冲正在靶场练抢的父亲喊道:“爸!我不用出国了!”
王鹏程摇头,将手里的报纸递给父亲,跟他解释:“爸,上海办了一个兴国军校,这间军校对学生的政治背景和来历不做限制,爸,我想去上海念书,您看看他们登出来的老师名单,一大半都是国外留学回来的,还有不少是军旅出身,有过作战经验的。”
全国各地还有无数人怀抱着不同的想法,反正都一窝蜂地涌到了上海,不过兴国军校毕竟还是个新学校,招牌打得再响,很多人还是选择观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近几年各地世道都不太平,陕西这里有国府的驻军,但兵力很少,当地的大军阀有两三个,土匪也不老少,在王鹏程看来,他们家一直当土匪就不是个稳当事儿,不知道哪天被哪方势力看不顺眼就剿了,人家还是名正言顺的。
王大当家连声应好,拍拍儿子的肩膀,让人吩咐厨房整治一桌好酒好菜来,这事怎么也值得庆祝一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