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白乐乐问:“能再煮一锅吗?”
“差不多。”霍长青说:“还有五六十穗。”
他又问:“炉子里的火够吗?”
霍长青双手扒苞米叶, 脸上的汗不断往下流,抬起胳膊往脸上蹭了一下。
就算完事。
“看你。”白乐乐嗔怪道:“用毛巾擦一下,往胳膊上抹什么。”
他拿起毛巾,沾了一点凉水,把霍长青头上的草帽摘下来。
给霍长青的脸、脖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让他凉快一些。
“这秋老虎是真热。”白乐乐也热的一身汗, 特别是他还守着煮苞米的炉子,“我身上都要起痱子了。”
“不卖了。”霍长青苞米一扔, 立刻对白乐乐道:“就剩这一点, 留着我们自己吃。”
他不容分说,拿起筐把地上的那些苞米装起来, 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
霍长青看见白乐乐还蹲在原地没有一点动的意思。
他微微蹙眉,眼神有些不满,刚要开口说话。
就听白乐乐说:“听你的,我们回去, 剩的这些苞米不卖了。”
他仰着头,眉开眼笑的看着霍长青,见霍长青怔愣的模样。
白乐乐还调皮的眨眨眼。
“你呀!”霍长青无奈,发现白乐乐越来越像小孩子,“还不快点起来, 回去冲个澡。”
“我就知道。”白乐乐站起身, 帮着收拾东西,一脸得意地说:“你怕我真起痱子。”
他凑到霍长青身边,笑眯眯的眼神狡黠,小声道:“我告诉你,一点痱子没起。”
白乐乐哼唧一声,扬扬下巴道:“不信,回去你自己看。”
霍长青:“……”
他手一顿,眼神骤然深沉,看着白乐乐白皙娇嫩的脸颊。
霍长青不由咽了咽口水,对白乐乐低声道:“这是你自己撩骚,晚上别怪我。”
“哎呀!”白乐乐气得一瞪眼,抬手捶了霍长青几下,“胡说什么呢。”
警告道:“大热天的不许胡闹。”
霍长青这事哪听他的,回到家吃完午饭,等几个孩子睡完午觉。
就把他们打发出去自己玩儿。
拉着白乐乐胡闹到晚上,约摸几个孩子快回来,霍长青才起身拿毛巾。
给白乐乐擦身上的汗。
“晚上吃什么?”霍长青问:“正好苞米全卖完了,要不我们出去吃庆祝一下?”
“不去。”白乐乐累了,懒洋洋的不肯睁眼,“想在家里吃。”
“那行。”霍长青说:“我去看看买点菜,你再躺一会儿。”
他们来鹤市三天,每天把时间排的满满的,一点空闲没有。
霍长青也知道白乐乐累了。
“不躺了。”白乐乐爬起身,让霍长青递给他账本,“我算算挣多少钱。”
他这一算了不得。
不但算这几天,卖的两亩苞米的钱,还算上次霍长青在哈市。
卖西瓜的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白乐乐看着数字,有些不敢相信。
“快过来。”白乐乐招呼霍长青,让他看自己的账本,“你看看,靠这四亩地,我们挣了一千多。”
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霍长青,喜悦惊诧交杂,使劲儿的捏了一下霍长青胳膊。
白乐乐问:“疼不?”
霍长青一伸手,把他按在怀里,照白乐乐屁股拍了一下。
问道:“疼不?”
白乐乐「哈哈哈」笑着,扭动身体从霍长青怀里挣出来,摇头晃脑地说:“不疼不疼,就是不疼。”
霍长青莞尔,伸出食指点点白乐乐鼻尖,笑道:“也就是这两年,乡下出来卖东西的人少,我们才能多挣一点。”
等过几年,像西瓜、香瓜和嫩苞米……这些东西就得遍地都是。
“反正我们卖完了。”白乐乐毫不气馁,还让霍长青看账本,“我们给大队耕地还挣了不少呢。”
这笔钱,白乐乐没有算,属于额外收入。
要是都算在一起,那挣的钱多了,白乐乐一笔笔的的列了出来。
“若是安排好了。”白乐乐说:“光靠家里几亩地,我们也够平时生活了。”
还得说过得不差。
“嗯。”霍长青点头,这些他自然知道,“家里还有猪呢,年底一卖也是笔钱。”
他往年都是靠几亩地过日子,养活三个孩子生活的也不错,而年底卖猪的钱。
则是霍长青留起来的积蓄。
“我都说了。”霍长青道:“我能养你,你不用整天想着挣钱,养家的事交给我就行。”
别说他这鹤市打拼多年,手里有不少的积蓄,就是现在每年在大队种地挣的钱。
要不是大手大脚花钱,在吃穿享受上讲究,也完全够家里开销。
“好吧。”白乐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