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向前行进。
夜深,万籁俱寂,突然,一列列黑衣人的脚步声与刀刃的摩挲声响起。
哪曾想,比起那边的穷与未开化,这边老百姓惹上的这些无妄之灾,更惨。
刚出城门,就看到城门口围着大量的百姓,人声嘈杂,不禁凑过去去看。
文丑站在村口,很快便听到村落中传来的哭喊、叫骂声。
这让读过书的他根本无法接受。
“呵呵?”文丑冷笑一声,“秦公子啊,你爹说你读书都读傻了,我起初还不信,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啊,哈哈!”
“是…”
他是见过文丑的,也知道父亲与文丑联合起来,做过的那些勾当。
…
秦宜禄扭头看到文丑,他也用敬称:“丑爷…”
张玉兰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这些贼子肆意的打砸掳掠,有的从屋内拖出女人,有的怀着钱粮步帛,村民们哀声四起,场面一片混乱。
没有一个贼子离开,大家面面相觑,为难的看着秦宜禄。
“丑爷…”
得亏他是秦家的嫡长子,秦老爷与“丑爷”乃是深度合作,否则…“窃天坞”才不惯着他。
秦宜禄满脸怒色的下马,“谁允许你们劫掠村子的?你们不知道,这些是解良县的百姓么?”
可眼睁睁的看着大火蔓延,将整个村落烧毁,也包括那间屋子里的一对老迈的夫妇,还有那六、七岁的毛头丫头、不足满月的稚子。
…
与这一对老夫妇道别后,就快速上了马车。
文丑也算是给足了秦宜禄面子。
来人正是秦宜禄,秦家的嫡长子。
说着,转身一挥手,一干贼人穿着胡人的衣袍、马靴如狼似虎的冲进村落内。
甚至,已经有血从尸体中不断的延出。
只见一个老叟正在当中讲述。
…
而最容易的办法,就是永远让他们闭嘴。
“你…你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一名贼人认出了秦宜禄,小声道。
“没了,全没
“……”
可劫掠村民,这…这已经是许久没有做过的事儿了。
坐上马车,张玉兰感觉心已经痛的麻木了,她原本以为龙虎山那边的百姓过的就够惨了。
这事儿了,我跟老伴心里面憋得慌,你能来陪我们聊聊这事儿,也让我们心里舒坦一些,总好过漫漫长夜,睡不着觉。
秦宜禄愤愤道:“丑爷,带着你的人离开吧,这些百姓早就没有油水了,又何苦为难他们呢?那些往来商贾,还不够劫的么?”
张玉兰最后看了看孩子,“好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哈哈哈…”
啊…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驰马急入,一鞭子撩翻了一名带头劫掠的“贼子”。
“别在这儿拦老子,这事儿回去问问你爹,你以为弟兄们晚上不睡觉,都想来这儿?就是你爹派我们来的,他可不是让咱们窃天坞劫掠这村子,而是…”文丑的眼眸中带着冷意。“而是要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解良县斑驳的城楼上,张玉兰走过城门,打算再去给那一对农家夫妇送去些布绢。
秦宜禄还想劝。
“秦公子,这是上面派的活儿,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
“怎么,哪个不长眼睛的惹到了秦公子?”
秦宜禄大惊。
说到这儿,她不露声色的将钱袋藏进了床下。
有人担心,他们把一些不该说的说出去。
亲兵嬉笑,“又不是头一回了,丑爷放心。”
文丑却是一挥手,当即吩咐这些贼子。“秦公子说了,这群穷鬼都没什么油水了,直接给老子放火,要是让老子知道,有谁私藏小娘皮,老子扒了他的皮!”
秦宜禄冷笑。“我怎么没听说过,官府下达了这劫掠村子的命令?”他环视左右,冷冷道:“滚,还不给我滚!”
突然,村口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公子啊。”
火把照亮了幽深绵长的村落,文丑背着手走过来对领头的山贼说道:“动作快点儿,做完后,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