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操心这些,开好你的铺子便是。”
公孙御一副拒绝回答的样子,但许含章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参与太多惹来麻烦,所以半点怪他的意思都没有,还叮嘱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公孙御低头看她仰脸凝视自己的模样,心潮剧烈涌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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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
没有爹娘在身边,二叔二婶就作为主人,正宾要邀请一位有德才的女性长辈来担当,绣姨自是不二之选。
至于有司和赞者,一般是笄者的姐妹,许含章邀请了王瑶和崔敏儿。
王瑶收到许含章的邀请,激动的不得了,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就到了。
除此之外,及笄礼都是笄者较为亲近的亲友前来观礼,鲍向山和杨掌柜等人自然不会缺席,也都抽空从溧阳过来了。
沐浴之后,许含章换好采衣采履,安坐房中等候。
听见外面二婶迎上主宾绣姨,二叔简单讲了几句感谢的话,身为赞者的崔敏儿就扶着她走出了房中,向前来观礼的众人揖礼。
随后她跪坐在席上,崔敏儿为她梳头。
平日一向淡定的许含章,这会竟然有点紧张,崔敏儿见她如此,脸上全是笑意。
那边绣姨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崔敏儿便从王瑶端着的托盘中取了罗帕和发笄给许含章加笄,正笄。
之后许含章回到房中,崔敏儿又从身为有司的王瑶手中接过衣裳,去房内帮许含章换上与发笄相配素衣襦裙。
许含章一脑门的汗,说道:“我还以为及笄礼是件很简单的事,没想到这么繁琐,都快赶上成亲了!”
崔敏儿笑着点她脑门:“你这丫头不知羞!竟将成亲挂在嘴边!不过,那位公孙公子,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你,怕不是对你心生欢喜?”
许含章闻言一怔,她刚才就顾着紧张了,根本没去看任何人,不过心生欢喜什么的,她可不这么认为,那厮整日也没个笑脸,对她从来都是爱搭不理,好话都能让他说出怪味儿来!
“你可别胡说,我想都没想过。”
崔敏儿听她这么说便没再多言了,赶紧帮她换好了衣裳,就推着她走了出去。
虽然嘴上说想都没想过,但许含章走出门,目光还是忍不住朝公孙御看了过去。
熹微天色中,旭日的光芒正缓缓浮出天际,二人的视线在晨辉中交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乍然相撞,发出清空的声音。
许含章心头微颤,手指在袖中缩紧,赶紧收回目光。
她身着儒裙向观礼的众人展示,然后面向二叔二婶,行拜礼,感念养育之恩。
王瑶在旁奉上发钗,绣姨接过,高声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崔敏儿便帮许含章去发笄,簪发钗。
随后,许含章又回房中换上曲裾深衣,再次回返朝绣姨行拜礼,以表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王瑶紧接着奉上钗冠,绣姨再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崔敏儿再帮许含章去钗加冠,陪同她回房中换了大袖长裙礼服。
整个过程,仿若是在演绎女子的成长。
这一刻,许含章正式从少女成长为女人了。
杨氏在旁看着,百感交集,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许修义在旁拍拍她的手,眼中满是为父者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礼毕后,杨氏招呼女客到屋里小坐,许修义则与杨掌柜他们去前厅说话。
许含章朝众人看去,果然没看见公孙御,想必他已经走了。
回房换下礼服,重新洗漱。
王瑶说道:“章儿,你可要加把劲儿,早日把铺子开到平宁去。”
“我这才在临安落脚,你就想着平宁了!”
“那是当然,我对你可是有信心的!”
许含章笑道:“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今日众人齐聚一堂,自然要好好热闹一番。
崔敏儿的娘听说今日恩人及笄礼,便来帮厨,此时正在厨房忙活,看着帮她打下手的赵讯和陆骞,喜欢的不得了,连连问多大了,定亲了没有,把二人问的满脸通红,后来是杨氏过来了,才将二人给解救出来。
赵讯搬了两个酒坛子出来,问:“姑娘,你说的可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