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御剑朝南而飞,这次路上没见什么人,唯有天色逐渐黯淡, 见下方有湖有树, 他们干脆停了下来, 打算在湖边歇息一夜。
把剑一收,藤君宜朝前走了几步,面前的湖泊颜色清绿,低头便可清晰地映出人影, 没有任何灵力的痕迹,应当只是一处普通的湖。
邬云雁手里抓着的那只三纹寿龟明明脑袋和四肢都被捆灵绳捆住了, 可一看到湖水就艰难地动了起来, 脑袋使劲抻着。
难不成你渴了?邬云雁纳闷, 刚刚都不动, 怎么这会儿挣扎得这么用力?
他拿着龟走到湖边,蹲下,手臂一伸,让三纹寿龟喝水。哪知龟脑袋刚一触到湖面,那无波无澜的清绿湖面陡然旋起,一把将人带龟卷了进去。
邬云雁!
藤君宜一惊,动作飞快地拉住人的手臂,来不及破开这如飓风般的水柱,一同被卷了进去。
巨大的水流打在二人身上,水涡带着人飞速旋转,颠得二人眼花耳鸣,没过一会儿,只听噗通两声,他们被甩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邬云雁不通水性,觉着自己差点被淹死,一离了水差点咳得昏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来,他一抬眼,发现宁姑娘甚是镇定,这会儿已经站起来查探周遭的环境了,湿淋淋的乌发半贴在她纤细的脖颈和颊边,稍显狼狈,但水洗过后的黑眸更为清丽动人,衣衫贴身,姣好曼妙的曲线如起伏的弯河山岭,艳色毕现。
邬云雁自诩君子,知道不该多看,可那无意识多窥探到的艳丽风景却深烙在他脑海里,他面有几分异色,正准备起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两手空空三纹寿龟不见了。
被水卷走了?
藤君宜看了一圈转身回来,邬公子,你还好吧?
邬云雁起身,克制着自己只盯着人脸看,还好,不过三纹寿龟不见了。
不见了?
应当是刚才我松了手。
不见便不见了,二人此时也无法立即去找三纹寿龟,当务之急是从这洞口里出去。
她刚才看了看,这里洞壁光滑湿润,摸起来格外湿滑,洞中空间虽大,但是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那道水漩涡是怎么把他们冲到这里来的。
往前走了半柱香的时间,邬云雁用鼻子嗅了嗅,迟疑道:宁姑娘,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藤君宜闻了闻,除了潮湿的水汽和一丝血腥味血腥味?
她和邬云雁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加快了速度朝前,很快,石道骤然开阔,宽阔的地底映入眼帘,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里居然整整齐齐摆放了几十具棺材,而在旁边则是堆得高高的尸体!
那些尸体像是被人随手抛上去的,歪七扭八,有的像是才刚死去不久,胸口的大洞还在往下淌血,滴滴答答的,那丝血腥味正是从这里飘来的。
这邬云雁惊住,被这诡异而残忍的一幕吓到了。
静幽幽的地底那几十具棺材透出森冷阴寒之意,仿若下一刻里面就会有什么东西揭棺而出。
那些尸体都还没凉透的只怕是和他们一样是被那水卷进来的,而且就在他们前面不久,那接下来就该他们了?
藤君宜心中一凛,不假思索地抓住了邬云雁的手腕,走!
话音刚落,只听数道咚咚声,离二人最近的那排棺材里面有了动静。
哐当
棺材盖从里被掀翻。
数名穿着红衣,披散着头发的女子从里蹦了出来,齐齐转头,黑色的眼珠同时转动盯住了两人。
她们面色青白,无一丝活人气息,嘴唇乌黑,身上穿的红衣更衬诡异阴森,看过来时森森渗人。
藤君宜不想沾上这种诡异的死人,拉着邬云雁飞快地往回跑,好在邬云雁和她一个想法,长腿迈得飞快,很快就成了他拉着她跑。
她们怎么追过来了!邬云雁往后瞥了一眼,动作又快了几分。
红衣女尸的动作看上去有些僵硬,但是速度却不慢,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眼珠眨也不眨地死死盯住人。
藤君宜右手一翻,一柄长鞭出现在她手心,握住樽柄,灌入灵力,金乌鞭九节鞭身附着上一层金红的火焰,她一抡一甩,长鞭在空中划开长长的流焰,甩在了红衣女尸的身上。
噗嗤
金红的火焰立即焚起,烧炙着朝他们追来的女尸。
邬云雁瞧见这一幕,脚步慢了下来,那口气还没松下,就见后面又赶来一群红衣女尸,她们和正在被火烧的女尸碰上,金红的火焰一下变大,挨到了洞壁,也不知那湿润的洞壁上有什么,火焰倏尔燃得更旺,一下窜了过来!
藤君宜面色一变,没想到这火焰居然反噬过来,邬云雁本来湿润的黑发和衣衫在这高温下都开始变干,他拿出长剑,用了七分灵力轰向头上的壁顶。
然而这石壁不知是用什么厉害的石头筑起来的,除了掉了些小石块下来,竟是纹丝不动。
藤君宜也用灵力轰了过去,没想到居然是一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