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手机一下子没拿稳,掉在了沙发上。
秋意北顿时四肢僵硬了一般,慢慢踱了过去。
屋内什么都没被动,如果不是门开着,甚至不会被发现陆渟进来过。
但是两张遗照前空了很久的香炉里三根香立在其中。
正袅袅燃着。
秋意北踉跄了几步,胸膛像被人猛地掏了一个洞。
他抓住身后的门把手才堪堪勉强稳住身体。
空了,全都空了。
拳击馆、音乐厅、陆氏集团、溺烸,甚至是陆公馆,秋意北都找了,没有。
打给欧阳荣,欧阳荣不知道陆渟在哪里。
打给陆渊,陆渊对这个假弟弟一问三不知。
打给陆渟,手机关机。
最后,在凌晨三点的时间,秋意北走回了他和陆渟的家。
他答应过陆渟,无论怎样他都会回家,但是陆渟没有说过。
密码锁是新换的,密码是第二天他们的婚礼。
秋意北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
偌大的别墅,没有陆渟在,秋意北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第一时间走向哪里。
他有点漫无目的地走,但经过楼梯口时,他恍然看见了半倚在墙上,躲开所有月光的陆渟。
秋意北冲了上去,把陆渟提了起来压在墙上,禁锢住他,压低了声音,压抑心底的愤怒。
去哪儿了?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
陆渟低着头,任由秋意北攥住他的肩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他妈玩我?嗯?陆渟?
陆渟继续不回答。
秋意北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肆虐,陆渟在同是alpha信息素的冲击下头脑发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他难耐地闭了闭眼睛,但是这个动作更加刺激到了秋意北。
秋意北怒吼:说话!
陆渟眼睫抖动,迟迟不睁开。
秋意北: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已经决定跑了还要回这个家?
你不是说陆渟缓缓开口,你永远都会回家。
秋意北砸在墙上的拳头登时松劲。他盯着陆渟躲闪他的眼睛,思考了很久陆渟这个回答,但他最终还是苦笑一声:你还是怕我。
陆渟猛地抬眼,直视秋意北此刻被痛灌满的眼睛:是,我怕的快疯了!
从小到大很多人说过他疯,叫他疯子。
但他没疯过。
在27号的日子没让他疯,在疗养院的日子他没疯,在陆家的十七年他没疯,可是当他看到那一墙的照片,上面每一根钉子都写着恨意的时候
我害怕,我怕你所说的爱我,只是因为多年的恨意,转变成了难以启齿的变态占有欲。
陆渟声音变了调:我怕的快疯了!
秋意北怔在原地。
陆渟:我可以接受你对我的恨,但我不能接受对我的爱里掺杂了任何别的东西,一点都不行。
最后一个字刚落,秋意北抓住了陆渟声音中不易被察觉的哽咽。
秋意北一下子抱住陆渟,手贴在陆渟的后脑。
他焦急地说:我明白我懂!没有,不是
陆渟强行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我大学的时候打架,小臂骨折,送我去医院的那个醉汉,是你吧
是我。
陆渟:我觉得你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你对我到底
秋意北吻上去,撕咬,堵住了陆渟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不许说,不许说
陆渟所有的话都被秋意北不容置喙的吻堵住,包括他想要放肆一把,肆无忌惮哭喊的泪也最后只换成了默默的一滴,而已。
陆渟回抱住秋意北,回应秋意北并不温柔的亲吻。
秋意北说:说你爱我,陆渟,快说你爱我。
陆渟想要开口,可是秋意北不留余地的吻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秋意北家再到回到这里,陆渟一路上很冷静。
他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非常平静。
他只想知道一件事,秋意北自己有没有想清楚,他对他到底是什么。
可是当他一个人回到新家的时候,却连爬上楼梯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攥着拳,缓缓蹲下,像是窒息了一样,拼了命地大口呼吸,汲取空气。
夜色慢慢降临,他逐渐往角落缩去,最后只躲在了一块小小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爱你,我爱你啊
陆渟在心底嘶吼叫喊着。
秋意北不让他说,秋意北害怕他说,但是他想要立刻告诉秋意北这个事实。
我相信你。秋意北的吻渐渐落了势,两个人的脑袋顶在一起,陆渟的喉结滚动了半晌,说出了这四个字。
秋意北:我不管,陆渟,你没办法全身而退了。明天的婚礼,你必须去,你必须要戴上我的戒指,你必须成为我的妻子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