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夜色,有一些灯光透了过来。我小心的躲在灯光的范围之外,窥探着他们,在灯光下,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身上似乎扛着什么,像是个麻布口袋,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走到门前,一个稍矮的人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向周围扫了几眼,在嘴里嘀咕一句什么,另一个人听后,不耐烦的加了句,“别疑心疑鬼的了,这又不是头一遭,你还怕被人看到?而且这地方如此隐秘,除了医院那些人,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过来。”
说着,那矮个子还是不太放心,但终究也没发现什么,就只得和他的同伴一起推门走进了那间亮着灯的病房。
病房里随之传来声音,是有人在里面说话,似乎是几个男人的对话,但离我的位置很远,听不太清楚,紧接着就又传来一些奇怪的,类似于嘶吼的声音?
较对话的声音,那嘶吼似的声音很大,我能够清楚的听到一部分,那声音听起来,发自于一个极具痛苦的人之口。
很快,这痛苦的声音就渐渐的弱下去了,可没过多久,声音又再次响起,就像无形中的一只带尖刺的巨爪,骤然袭来。
我对那声音很敏感,每次那声音出现的时候,都让我感觉不舒服,那声音犹疑不定,在耳边一次次的流转,让我也痛苦不堪,仿若那声音的主人就是我。
大颗大颗的冷汗不知何时从我头顶滚了下来,我感觉自己就像身处沙底,被那一阵阵袭来的声浪压迫着,连喘气都变的无比困难。
此时的大脑也几乎无法思考,我凭着本能,想要过去,靠近那间病房,一探究竟,虽然那样可能会被发现,但总比现在承受这份痛苦,却又不知原由来的好。
艰难的挪动脚步,耳边的声音,随风响起,又渐渐的落下去,就这样又反复了三四次的时候,那声音终于再没有出现。
似乎是戛然而止的,那声音猛然被切断了,一切就都安静了下来,但在这份安静之下,我却感觉自己愈发的恐惧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伴随着那声音的静止,我再没挪动过脚步,直到房间里又传来男人的对话声,期间还夹杂着一些咒骂和不安的责怪,但最后连这些声音也都暗淡了下去。
充斥在黑暗里的就只剩下房间里的灯光,还有此时我仅能听到的自己的心跳声,快递而剧烈,但却极其的没有节奏感,就好像孩子胡乱拍打着架子鼓,一切都诞生于偶然之下。
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很久,我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远远的从房间里又走出来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此时,他们合力抬着一个长长的黑袋子,夜色之中,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并将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身上。
他们抬着手里的东西,随手将病房的门给带上,里面又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是嘱咐了一句什么,那两人却不见回答。
灯光从窗玻璃上撒了出来,我深呼吸了一下,下定决心,小心翼翼的从树影中走了过来,并猫着腰,将自己藏在灯光外的阴影里,向着那两个人的方向跟了过去。
等走到病房外的时候,我忽然生起疑惑,便大着胆子,借着病房里的灯光,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去。
一个剪影投了过来,我努力转动眼球,视野之中终于清晰的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镜片上反着夺人的光色,脸上也似乎挂着一种诡异的神色,让人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
是那个医生,我瞬间就想到了几个小时之前,我们在病房里见面的场景,便只觉一股寒气透过玻璃射了过来,落入我的体内,使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真的是医生吗?
不,我对自己摇摇头,他似乎不属于人间,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样想着,让我迟疑了几十秒,当我再回过神来时,那两个人影已经没入了夜色之中,我当即也悄悄的跟了过去,权且将那个人放在一边。
跟着他们沿着另一个方向走,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小门前,朦胧的月光下,那个高个儿的停下,在身上摸索着找出钥匙,将门锁打开后,便与同伴一起走了出去。
似乎很急,他们连门都没有关,就抬着手里的东西走了出去,等我跟过去的时候,发现门外的世界,竟是一片林区,而且周围长满了半人多高的谎草。
再抬头向天边看去,月色更加朦胧,似乎有一团流云过来,将本就不算明亮的月亮给暂时遮蔽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那些杂草丛生,在看不到路的林子里,前方传来了一个人的咒骂声,期间也有着枝叶断裂的碎响。
我小心的摸索着,看天边越发黑暗,心中也是喜忧参半,想着能趁夜色掩护,更接近他们,但自己也看不清路,又怕弄出声音,会被他们撞见,所以行进越发小心谨慎。
不过,幸好他们走的也极为慌张,无心四周,我摸着他们走过的路线,一路跟过去,到也有惊无险,直到树木渐渐稀少,前面出现了一处难得的空旷区域。
但随后那两人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