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司 第19节

    那人说着，又看向我，却没多问，只是慢慢将门推开让我们进去，并且向灵堂里的那个男人交代了几句什么，就带上门离开了。

    他的名字叫赵起祖，年近古稀，家里有些待拆的地产，但它若一死，也将这一切都留给了那些不孝之子。

    我不置可否，只见那人却不听劝，口中说着要最后看它一眼，以确认这具尸体真是死者。

    棺材里的人究竟是死是活呢？耗子他又发生了什么，在棺材里的那个人真的还是他呢？透过面具的两个眼睛，我看向对方，又好像是看向了自己。

    我游移不定，看看对方。又看看他指的那个地方，记得耗子就是被推进了那个小小的灵堂里去。

    它在黑夜中，犹如逝者逗留的病患，被送亲似的人留在这里，安排的妥妥帖帖，也听不到客人的冤言，每天夜里都是宾客如云，络绎不绝。

    他们也仿佛同我一样，猝然间来到这里，又怅然若失，不知将去何方。

    我与他对视了一眼，最后点点头，答应陪他在确认一次，但心里却感觉惴惴不安，明知道棺材里不会是死者，可还是想着确认什么。

    “你认识家父！”那位带帽子的男人说着，又上下打量着他，“这面具也是家父生前的意思吗？”

    仿佛那些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在热情的招呼着他们的“客人”，并且将它们引到里间，为它们安排这一切所需所求，力让它们能走的妥妥帖帖，甚至不比活着的时候差。

    第三十三章 假尸

    这注定是个诡异的夜，它仿佛下过一阵雨，从一条泥泞的马路上穿过去，走遍了所有活人的区域，才终于来到了这个目的地，一家夜里还亮着灯光，里面也还有人接来送往，哭声阵阵的殡仪馆！

    对方皱着眉头，又听到灵堂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低语声，“你们究竟和逝者是什么关系！”

    对方被这些话吃了一吓，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如果这是逝者的意思，我没理由拦你们了。”

    在这样的时候，又能去做什么呢，周围漆黑一片，唯有这里还残存着不灭的灯光，殡仪馆的窗户中透出的光撒在大家身上，那口红木棺材被抬了下来，顿时传来了一阵哭声。

    这一切都太过匆忙，让人感到不安，仿佛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因此他才过来看一下，并且最后确认一遍尸体的情况。

    只是生死却不是谁能干预的，许多无奈之事，也终究不能阻止它的到来，可是对于生者，那些无奈也成为了痛苦和恐惧。

    “那位逝者，它叫什么名字？”我试着询问，又努力回想耗子和我提及的他所扮演的那个尸体的名字。

    灵车停下，车里的光与这里的灯光如出一辙，仿佛就来自于这里，车门被打开后，我感觉自己脸上的面具怎么也摘不下来了，索性也就不管它的存在了，下车后，我准备在送耗子一程，反正现在我也安全了。

    这大厅里还有许多送葬的人，我就混杂在其中，感觉棺木被那些哭声断续的人推到了人群对面，一处单独的令堂里停放。

    不！他好像根本没告诉过我这个死者的名字，但在这人的口中，我却得知这个老人其实是失踪了，本还没找到什么遗体，但它的长子却声称自己确认了尸体，并且今晚就准备入殓。

    对方回头看他说的那个人，似乎点了点头，但又让他将面具摘下来，可他却摇摇头，说这是逝者交代过的，若有一天，他见到自己的尸体一定要带着面具，不要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否则……会让他割舍不下，继而缠上来看自己的人。

    我们挤过匆匆的人群，来到里面刚才被推进棺材的小灵堂，却被一个侧脸长着黑痣的守夜人拦住了，说让我们不要进去再打扰逝者的安宁，这尘世本就嘈杂，何苦还要让逝者忍受这样的嘈杂呢？

被我们接受的。

    灵堂里，人声肃穆，只有哀哭的送行者的声音还在留恋着不肯停下，给活人一刻喘息的机会。

    我带着面具，帮着把棺材放在装有万向轮的小板车上，推着它往门里走去。里面的光撒在身上和棺材上，把身后尾随而来的哭声渲染的更为凄凉，又仿佛与这是辞别逝者的欢声笑语如出一辙。

    他和我有相同的感觉，却是不同的目的，他是想看到那位死者，那个名字叫赵起祖的人，以确认他的死亡。

    他点了点头，又听对方询问，“可否方便，留下你的名字！听你的语气似乎年纪不大！恐怕会弄错了人，这就

    而杂在人群中，我四下环顾，在人群中忽然看到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带着鬼脸面具的人。

    我呆呆的站在人群中，找到了另一个带面具的人，问他来这里做什么，对方回顾一眼，说是送一位老人，但旋即又摇摇头，说它好像并不在这里。

    对方冲里面看了几眼，却兀自说着，“我是逝者的好友，里面那个带帽子的男人是逝者的儿子！”

    “那是你的亲人吗？”对方想了想，却摇摇头，只是抬手指点着一个地方，表示自己要找的那个老人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