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对闵舒菀投以恳求的眼神,世上似乎只剩闵舒菀这救命丹。
她心底在徘徊,在犹豫,她......不想再和邱胤翔有任何接触。关于他的一切,总伴随太多痛苦,她或许该料到自车祸那天起,与前男友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局势,势必让两人再次陷入当年泥淖。
她点头。
没几秒鐘的时间,她随安格斯上车,「现在可以和我说他的情况?」一提到邱胤翔,安格斯不自觉叹气,前一秒在眾人面前开朗的模样全没,此时无精打采的模样才是真的他,闵舒菀和他有过几次照面,但现在这气氛连邱胤翔住院时都未曾有过。
「哎,老实和你说吧,復健的情况不如预期,情绪也比住院那阵子更糟。媒体那边几乎快没办法塘塞,甚至有小道消息开始传言,其他......广告、代言,」安格斯扶额,鉅额的赔款他不敢细想,「我就不懂了,国外的医生说只要不间断地復健、保持愉快的心情,凭他年纪轻,肯定可以回场上,偏偏他两个都不肯做,却总想着要上擂台,以前没事时那是赌命,现在简直是不要命!」
「说白些,他得继续復健回到场上?」安格斯兴奋地点点头,「只是这与我有什么关係?」
「啊?」闵舒菀反常的态度吓得安格斯措手不及,「呃,闵小姐?」对呀!这重责凭什么由她来担?「我以为你们俩是男女朋友......你总不会希望看到胤翔一厥不振的样子吧?」
「是”前“男女友,」闵舒菀语气一沉,没给他好口气,「这是十年前的事。再说,你怎么会认为我有这能力将他拉出这低潮?他......很讨厌我,巴不得我从世上消失的厌恶。」
安格斯听了噗哧一笑:「小时候男孩在面对喜欢的女孩时,只知道以捉弄代替讨好,他对你的模式我感觉是这样。即使真是我误判,我也希望闵小姐能帮忙这次,这次过后我不会再来烦你。」
语毕,闵舒菀没再吭声,某方面她心底仍对这车祸所造成的后续效应感到亏欠。
十分鐘后两人抵达一处郊区外的低矮建筑物,附近几乎不见楼房,外观看似不起眼的工厂,「这是为翔哥一人打造的训练场,出院后也一直待在这,里头门禁森严,至今也都没对外人透露,还请闵小姐保密。」
跟着安格斯的步伐,走向工厂入口,铁捲门用油漆喷绘出拳击手的模样,他推开侧边小门,厂内跟外头成两个世界,流行音乐伴随夜店的氛围,刺眼的霓虹灯光来回摆盪,除了场中央的大型擂台,周围还有各式健身器材。
安格斯走到后方休息区,邱胤翔背着他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胤翔,看看谁来了!」
「滚。」邱胤翔连头也不转,语气低沉地轻易便能拧死衰鬼,手里头转着遥控器,但却胡乱选台,安格斯可没这么听话,毕竟他千方百计将闵舒菀带来,所谓不成功便成仁,他赌一切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他对闵舒菀使个眼神,她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是我。」
闵舒菀的声音不大,些微地被音乐覆盖,但邱胤翔一听,愣着便马上转过头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我带闵小姐来的,我不希望继续看你这样委靡下去......你得回到该在的位置。」
但邱胤翔几乎听不进安格斯的解释,「我他妈在问你,出现在这里干什么?!」邱胤翔猛站起身,对闵舒菀大吼,但她默不作声,见得不到答案,他又将矛头对准安格斯,「你这是在搞哪齣?又再瞎搞什么?」
「啊?我、我这是......」一切主意确实是安格斯起的头,凭他跟在邱胤翔背后多年的经验,在医院那几日他早看出这两人关係不寻常,也因此在事发紧急的当下他只想到闵舒菀。
「闭嘴!我不想再看到你。」安格斯瞬间弄得里外不是人,心底有多彆曲说不清!
「至于你!」邱胤翔恶狠狠的目光落向闵舒菀,「给我过来!」他一把就扣着闵舒菀的纤纤细手,豺狼般地头也不回将她拉走,安格斯愣愣地看着主子的背影,也弄不清他在盘算些甚么。
碰一大声!邱胤翔将闵舒菀带到休息室后方的房间,简单的床、沙发及基本家具,大小落在十二坪内,这是他平日小憩的地方。
虽说以他这些年来的知名度,打过的赛事,所赚得钱足够在大安区买几户豪宅,但给经纪公司、教练扣得扣,给家里匯钱,他顶多只称得上还不错,他之所以在车祸后这么没自由之身,也是因为公司扣留给他配的公寓、车子,出入完全备受严格的掌控,为了避免增加版面,他被限制在”工厂“里,按合约上的期限,他卖身契一签便二十年。
「你到底来这干嘛?」小房间隔音效果佳,几乎听不着外头音乐播放的声音,邱胤翔的怒吼在这房间内没任何屏障,字句重击她的耳膜,他看她的眼神尽是嫌恶,「是来看我过得多凄惨?哈,你这一趟还真他妈是来对了啊!」他肆虐大笑,模样却让闵舒菀看得......心寒,邱胤翔向来好胜,自尊心也强,这和她几乎半斤八两的相似。
「安格斯到我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