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周对于杨蕾来讲还是蛮快的,这期间她联络了纱和子确定了聚会的时间,不料最近她店里生意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真的的,闷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蕾蕾你快去帮我全网征集帅哥啊。”视讯电话里纱和子蓬头垢年,和平时相比整个人脸色看起来非常糟糕,她平时喜欢网络游戏还有各种掌机游戏,杨蕾每次见到她那的粉色头发和朋克饰品和白皙脸蛋打的烟熏妆,就是一种电竞酷女孩的感觉,可今天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她头发乱糟糟的,神态看起来不太轻松,“你看看我天天无聊的,在这里守着不是接受采访就是接待那些无聊的名流预定,也没有帅哥陪我聊天,又快开学了,真的是够糟糕的。”
纱和子现在是一家人气超高酒吧的主理人,一切都是源于她爱热闹爱帅哥的本质,但开业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突然爆火变成这个地区最难预定最备受瞩目的清吧。
杨蕾虽然本身并不是爱热闹的人,但听到好友突如其来的窘迫遭遇,也为了不让她那份千里迢迢赶来陪自己的这份心意惨遭打击,更何况她也算里面一个股东吧,也算纱和子半拉下水成了酒吧的“合伙人”,她还是联络了几个之前在这里的朋友准备筹备一个小小的聚会。
虽然半路回流,和这些所谓圈子里的朋友发小半生不熟,但这些公子哥和小姐们不就喜欢那种放松醉生梦死的氛围么,管你熟不熟喝下来,多参加几次这种社交见见共同好友,不就熟了吗。
杨蕾反倒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快,她每天都是把自己的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她也偶尔会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好像自从离开了温哥华过上的就是这种看起来漂泊不定颠沛流离的居无定所的生活呢。可是她却很意外的喜欢这种忙碌、充实停不下脚步的生活。她看着窗外的花花草草,喷泉里的水缓缓流动循环,虽然花园里的一切都在经过人的打理不断成长更新,但它们始终都没有离开这个家。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是自我迭代,脱茧成蝶的状态让她痛苦的感觉大于成长的快乐,于是便选择了不断用离开,不断开始新生活的忙碌去麻木自己的真实情感。
很多年前,明明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在心理上更容易受伤,虚弱又依赖别人,因为她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与她为敌,一定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包容她,因为她知道路逸思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他对她的情感是最特别的,也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就这么在窗户前原地抱着膝盖坐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很多都是她小时候熟悉的景色。
小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认为杨蕾拥有最美好的家庭,她拥有的一切也都是最完美的。原本以为这样完美的家庭才是标配。可她的父亲作为一步一步向上打拼的企业家,把对待下属的那一套全部搬给了她,她一旦哪个行为哪里不入父亲的法眼,便会遭受父亲的白眼和冷落,有时甚至是家暴。
反之,一旦她有哪里迎合了父亲对他的胃口,并且让他感到有面子,她就会被重视。杨方鸣会对外界说他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杨蕾。于是她为了迎合杨方鸣的期待和他对她寄予的厚望,渐渐就扭曲到发展成病态的讨好型人格。为了得到杨方鸣的许可而自己拼命,为了自己什么方面都闪闪发光的人设而硬撑。
要说加国最保护儿童妇女,有一年她在房间,因为杨方鸣的操控和对她的言语暴力,她绝望透了,尝试自尽,家里的佣人看到后打了911却被由纪拦下,并轻松地说到爸爸只是一时冲动。
想到这里,杨蕾轻轻掀开自己丝绸睡衣袖子,袖口里面露出一道伤疤,看得出来已经愈合,却还是留下了痕迹。她没有去除疤痕,为的就是时刻警醒自己杨方鸣对于童年自己的打压,暴力以及当年她的懦弱,没有反击。
杨方鸣以为她早已忘记陈年旧事,现在和她其乐融融地做一家人,就是希望她作为正妻的长女可以早日接管他的生意。她在暗地雇佣了私人调查员了解了杨方鸣这些年的风流韵事,可谓是四处留情,但最没让她想到的,莫过于他早在她诞生两年后就与情人又收获一个儿子。
好在老天有眼,杨方鸣近几年的身体状态愈来愈差,杨蕾为了防止他立遗嘱让自己和由纪的这一份分给别人,早就装作亲密和贴心地样子处处为杨方鸣考虑。虽然她对最核心的业务不熟悉,但她知道想要做好企业,管理和领导力才是最重要的。她在加州有的是精通商科互联网的人脉给她支招,杨蕾在美国去的每一场派对和聚餐也不是白混的。
肥水不可能流外人田,今天的她再也不是傻子,自然会想尽办法,把杨方鸣靠着由纪得来的一切全部收回来。虽然这条路必定是孤军奋战,再也没有曾经某个人的安慰,但她也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做当年那个不知所措,只会躲在路逸思怀里哭的小女孩了。
她打开之前那扇未上锁的窗,吹进来的是夏天尾端燥热的风,轻轻的吹,她抬起头想着这些年所有的经过。
以前这种关头,她总是会瞎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杨方鸣才会抛弃她和由纪,所以她自信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