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明族宗主下达命令、要安戈放弃腹中胎儿性命以阻止昭娥復生之计,在听闻昭娥曾遭遇的不公后,此举引起东、南、西三方分家的反感,安戈断然拒绝,流鱼与凤禾更是要求宗家必须对昔日犯下的过错给出交代。
同时,白泽以露月性命作为筹码,与断头谷达成协议,飞雪承诺剷除宗家,宗家儼然失去四方分家的支持,甚至无一分家出席每年元月的祭祖大典。
孤立无援的宗家陷入死局,昭琁马不停蹄赶回商丘城,一踏入宗家,她便得知谭卓已被宗主关入牢中,宗主不愿透露原因,昭琁猜想应是谭卓办砸了取安戈腹中之子一事才鋃鐺入狱,谭卓一向处事精明,由此看来,正如郝夫人所说,谭卓是故意用最愚蠢的方法传达宗主命令,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遵从宗主之命。
谭卓一生服侍宗家、对宗主忠心耿耿,昭琁不解他为何要悖逆宗主,莫非他和安戈等人一样是昭娥的追随者?
询问宗主前,昭琁决定先去宗家大牢见见谭卓,未料,当他去到大牢,竟发现大哥昭琋正在里头问话,昭琁见状立即躲在墙后、暗中观察……。
昭琋负手立于牢门前、对着里头坐得端直的谭卓问道:「白泽从我手上盗走昭娥尸首,此事你有份吧?」
「小人不知。」
「不知?从白泽入宗家大宅你就对他照顾有加,此番他轻易逃脱,你敢说未予援助?」
「白泽何需小人援助,他能令您主动交出昭娥小姐,何尝不能令他人让路?您忘了,他可有那双眼睛。」
「未路之徒,嘴还挺硬。」
「行至末路之人......也许不只是小人。」谭卓犀利问道:「明知昭娥小姐復生后会替宗家招来麻烦,您为何不毁其尸身、非要带回她?」
「毁了又如何?她总会有办法回来……早晚的事。」
昭琁瞧见昭琋神情复杂,忧虑中带着一丝惆悵,巧心说的不错,昭娥的尸首果真是昭琋从不夜城盗走的,只是他为何这么做、为何如此确信昭娥会归来?白泽又是用了什么法子另昭琋交出昭娥尸首?谭卓提及的眼睛又是何意?昭琁在宗家生活了十多年,如今才发现自己对宗家毫不了解。
昭琋无法从谭卓口中答到想要的答案,随后离开牢房,昭琁避开昭琋,在他之后来到了谭卓牢门前,谭卓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或者说他正在等待昭琁。
「四小姐。」
听到谭卓的称呼,昭琁心中生出一个疑问:「大家喊我四小姐,为何却称排行第三的昭娥为大小姐?」
「她的存在对很多人而言是特别的。」
「大哥是长子,昭娥的优秀对他是个威胁吧?」九州对男女一视同仁,燧明族也曾出过女性宗主,昭娥是地坤一事瞒得密不透风,外人眼中从瘟疫中拯救商丘城的昭娥更有宗主之风。
「她的存在对很多人而言都是威胁。」
「谭总管,我想听实话,宗家是否曾经对不起昭娥?」昭琁向谭卓求证巧心所言的真假,包含昭娥的身世以及宗家每一个人对她的伤害。
谭卓望着昭琁双眼,道:「确实如此。」
昭琁原来尚存着一丝侥倖,希望那只是巧心编造的谎言,谭卓的证词彻底打破了她的希望,让她不得不面对父亲的卑劣、宗家的无耻。
昭琁强忍着内心的地动山摇,接着问:「你蓄意挑起分家对宗家的不满,是为昭娥不平吗?」
「小人不是她的信徒,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她。」谭卓大方承认违背宗主之意。
「是为了白泽吗?」
「白泽是个好孩子,却不是小人悖逆宗主之命的原由。」
「那是为何?」
「方才小人与大少爷的谈话您听见了吧?」
「是。」
「大少爷说得不错,她早晚会回来,既然无论如何她都会回来,那就必须让她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回来。」
「此话何意?」
谭卓言词中藏有深意,昭琁意欲探寻,此时外头传来骚动之声,宗家大宅规矩繁多,鲜少有这等慌乱之象,昭琁心有不安,决定先去查看状况,左右谭卓被关在牢中,将来要问话的机会多的是。
昭琁离开牢房,见一伙人聚在中庭,当中还有几名穿着官服之人,他们个个面戴白巾,但昭琁仍认出为首的正是商丘城的知县大人,数人隔着一段距离围着地上担架上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燧明族宗主炽人从内院走出,知县立即上前与他耳语几句,炽人脸色大变,用袖子摀着口鼻、小心翼翼地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后速速查验,起身后便命人将尸首抬出去烧了。
知县问:「风宗主,如何?」
炽人面色沉重,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恐慌,答:「病徵如出一辙。」
知县一伙人听了纷纷慌了神,唸叨着如何是好,知府大人道:「尸体被送到府衙时我就感到怀疑,不想预感成真。」
炽人问:「可有其他人发病?」
「我已让属下去城中各处探访,希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