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郑情同又来了,昨日在外过夜,被公司扣了一百元,此刻到「世纪华茂」,犹犹豫豫,到点了,披上衣服又脱下,最终选择不知悔改,继续在左不过家中过夜。她向公司交了一百元,附言是:「对不起,今天回不去了。」公司在讲她,她开了免打扰,同左不过去卧室。前二日在客厅,第三日在卧室,女人有两间卧室,一间主卧,一间次卧,郑情同爬上二楼,身子向主卧靠,腿反而去次卧。主卧仍需睡,次卧毋需睡,她们都有洁癖……女人熄了楼下的灯,同她去次卧,一齐上了床。方上床,郑情同便情切地升起眉头,讲:「我想要了。」左不过分出一根手,圈住郑情同。「哪里想要?」郑情同拉着她的手,八厘米的拉着十厘米,完全被罩在掌心,向下妥帖地探去。女人的手很长,极其好用,尤其抵在穴口时,骨感的手,进去半根指节,依稀可见手腕,腕骨凸出,有分寸地把控深浅。浅一些毋需冒险,深一些破开处子。「腿分开。」女人道。郑情同再一次将腿打开,那根指又深入,原先在穴口的,大胆地更深入,进去一根指节,沿着穴壁抠挖。顺着壁持续地向内。她认为她要向女人跪下,爽到无以复加时,常有不清醒,想要跪下求她的冲动,冲动常常会化作雾水,看向女人。女人有掌控旁人的潜质,只需站定便引人下跪,因她既尊且贵。但她们分明平等。——一场性事持续半小时,不长亦不短的时间,处女再次留存,郑情同有着处女,一声未吭地享受三次性生活,一切得益于女人的技术。做过以后,女人去洗过了,郑情同后去洗,她要擦的地方较之左不过多些,又是腿间又是面目,腿间是流的水,面目是淌的眼泪。做过以后,她们回主卧,郑情同拿着卷毛筒,在卷床上的头发。「你与几人做过?」她问。左不过答:「无师自通。」郑情同道:「我不是很相信。」「你认为我有几个?」「三个?」郑情同很专情,认为三个已经顶破天,她这一辈子,最好只是一个,却未料想女人同她不一,她三十了,不再年青,拥有过过去,过去并不光鲜。倘若去算,一月一个的频率,加上偶有的不专情,五十人左右,未算只与她一夜的。「并非。」「四个?」郑情同皱眉。「并非。」「五个?」「并非。」「十个?」「并非。」「一百个。」郑情同道。左不过道:「嗯。」郑情同认为她在玩笑,回过身,用身体撞了撞她:「我是认真的。」左不过却未有心情「玩笑」。事件已然发生,便无法弥补,谈起感情,感情有几天保质期?似乎房子似乎车,似乎腕上的表,五十二万,买回家时喜人,相处久了,自会腻了,若果碰上有情主人,将它留下;碰上淡情主人,将它变卖出更高价。左不过不保证她能与郑情同走多久,现今已经走过三年,在她身上投入七位数。七位数,在小城市能买一间房,房子能一直住,郑情同却不能一直上,一直上,再美丽的人亦会腻。女人淡漠地转腕表,一颗名表,已经在手腕处转三圈。
腻了如何办?她看向郑情同,郑情同未得到答复,抱着她,将首埋在她的怀中,肋骨内收而又外扩。眼睛打量之间,竟又有左竟同的影子。同同。她会养「同同」。郑情同再一次问:「我们是甚么关系?」女人将腕表摘下去,戴在郑情同的手腕:「女友。」五十二万的表,此刻扣在手腕,似是扣戒指。女人道:「戒指我尚未备。」五十二万已足矣。郑情同松松地把住腕表,垂首看着,有些珍重的表情。「我会给你买戒指。」——次日回去,郑情同未有戴表,留了微信,讲太招摇了,会被粉丝发现,又还给左不过。第四日,未抽出空,被关在公司,公司采用封闭管理,不允出门,而明日是「青梅少女出道夜」的二公。在出道夜的三个前夕,分别做三件事,第一件事扮矜持,第二件事吻一下,第三件事半推半就地上床,特地空出时间,特地来到家中,讲情话立誓言。此举固定粉丝,从前不当心扇了左不过一巴掌,因维护万泉,现下给些糖,忧心左不过不再替她投票,她的圈粉技艺一流,一切把握的正到好处。被「圈」的女人在洗床单,心甘情愿地处理后事,将床单塞进洗衣机,旁办公旁在等,机器停止运作后,撂下了手机,将床单晾在阳台。她清楚,郑情同单是「图钱」,并非真心,现下情热是一时冲动,冲动想体会「情感」,很快便会腻。床单于窗外晒着,整理过床单,清理沙发,电话响了,工作时间,她的手机会报备人名。是「周」。女人走过去,接起电话,道:「博智。」「甚么时候回安徽?」女人转动腕表:「过几月。」仔细算日子,有一年多未回去,上次回去在初遇郑情同时,当时便是去参与「生日会」。「上次生日会,你未有到。」周博智道,「今年生日,你到场么?」「嗯。」女人道,「顺便择吉日,将证领了。」她的声音很好,既疏离又温存,贴近时,拥有女人的沙哑,周博智拿着手机,又记起他们的初遇,于一个饭局。周家在做「电商」,左家「物流」见长,彼此合作数十年,在合作的第五年,周家开了场宴,因服务的不周到。周家出面「周博智」,左家出面「左不过」,十几个人聚在一堂,出席赔罪宴,规模不大不小。如旧记得当时的左不过。气质直截出尘,在西式古典的大堂下,坐在主位,拿着酒杯受敬酒,她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