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靖允离开以后,霍珝用无数的工作填满生活,再细碎的时间都没留给自己,怕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起他,想起曾经在一块的时光,也想起他的不告而别。
她知道怪不得他的。
是她自己先放弃了,在明知道他徬徨的时刻里,是她先松开手的。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害怕被丢下,却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刻,在他最需要安全感的那段时间,在他好不容易逐渐相信自己以后,却被自己的疲惫和脆弱给击垮。
她以为自己给得起他要的,不论他要多少。
可最终,她却让他们都失望了。
如今,拿掉了工作,她什么藉口都没有,就连坐在沙发里,或是站在窗台边,甚至只是走到厨房倒一杯水,脑海里全都是他的身影。
她去了超市,按着他的食谱买了材料,回到家里站在炉子前尝试煮他曾煮过的巧克力牛奶,所有的步骤她都照做了,却煮不出记忆里的味道。
她不晓得哪里出了错,尝试了好几遍,却全都失败了。
看着焦了的锅底,霍珝心想,也许在她开口说要分开的那瞬间,一切就出错了。
可是她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不会回来了。
霍珝苦笑,把锅具和木勺全堆入洗手槽里,蹲下身,把眼泪藏进桌台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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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的第一个星期,霍珝基本上都是这么过的。
早上醒来梳洗好,就去超市採买,买完东西就回家,按着印象里的步骤做那些他曾经为她做过的料理,失败了就把东西全倒掉,然后蹲在流理台旁哭着想他。
哭完了她就起身,从冰箱里随便找点东西吃,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睏了就直接睡。
日復一日。
直到週六上午接到霍璿的电话,说这天是二堂嫂的生日,霍璟希望一家人能替妻子庆生,要她晚上回家一趟,收线前还叨唸了一句:「公司给你放假怎么没和我说?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啦?还是交男朋友了,不想让哥哥们知道?」
霍珝笑回,「我哪有时间。」电话掛了以后,眼泪就掉了。
晚上的生日宴,霍家成员全到齐。
晚餐最后,霍璟让佣人拿了蛋糕出来,被多嘴的霍璿出卖是他花了两个星期在半夜里和家里的厨子学怎么烤的,袁舒心知道丈夫向来不諳膳事,当下眼眶都红了。
散场后,两老各自回房休息,霍璿神秘兮兮地躲到房里和女友煲电话粥,霍璟偕着妻子到庭院散步,霍珣则留在客厅里和许久没回来的小姑娘聊天。
间话家常了好一会,他才转而谈起上星期接到的消息。
「下个月十四号,vénus要正式发表新品,这次的產品是亚洲限定款,台北是全球唯一举办新品发表会的城市,双方都希望能以台湾的模特儿作代言人,我们推荐了几个适合的人选过去,但vénus那边明确表示,希望代言人是你。」
听闻,霍珝一怔,思绪停了几拍,「??vénus?」
「原本公司是打算星期一正式通知muse,洽谈后续的签约事宜,但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和你说一声。」霍珣神情淡然,口吻平和的像是在谈一件平凡不过的公事。
霍珝攥了攥指,略微提高唇角,「知道了。」
霍珣没有戳破小姑娘的若无其事,只是温声道:「时间晚了,早点休息吧。」
那天晚上,霍珝做了一场梦。
梦里,申靖允站在当初比赛的舞台上,而她则是台下无数的观眾之一,周遭的人全都指着他骂,说他自恃,说他无理,说他只不过是靠着会一些评审也不懂的外文歌曲才有好成绩,说他若不靠黑箱根本什么也不是。
所有的谩骂在眼前具象成文字,最后磨成利箭,毫不留情地往他飞去。
她眼睁睁看着他被万箭扎得遍体鳞伤,血染全身,上前想要去替他挡下所有攻击,却发现自己手上也拿着一把刀。
男人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绝望。
她拼命摇头,想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她没有伤害他,他却只是笑,眼角滑出了泪。她丢掉手里的的刀刃,朝前往他奔去,他却离她越来越远,远到没办法追上。
「申靖允!」
霍珝吓得从梦里醒来,惊坐而起,额边全是冷汗。
窗外晨光熹微。
她惊魂未定地抬手摸了摸脸,指尖触到泪湿,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身旁的位置。
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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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彩妆品牌即使选用亚洲代言人,大多是以专业模特儿为主,若是歌手或演员出身,除非名气真大到能为品牌拓展市场,否则多半只以赞助的方式让商品能多些曝光度。
对muse娱乐而言,与vénus合作无疑对公司和霍珝本身而言都是双赢,即使自家母亲前一週才下令要她短期内都别再替霍珝接下任何工作邀约,黎优还是在收到dreammall的正式提案后和霍珝提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