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不得了。」刑警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全身上下都在发着痛
「不行…我们不能空手而归。」刑警语气中透露了执着
跪拜的朝圣者开始秩序地朝寺庙里涌入,阿罗汉在庙门旁一个一个点头致意,牧师扶起受伤的刑警,向阿罗汉走过去。
「我看过更奇怪的。」刑警冷静地回应牧师,两人选了一个距离大门最近的位置坐下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阿罗汉目光扫过眾人,如往宏亮的声音回响在厅堂间宣布「今晚比较特别,我们有远道而来的访客,今晚的朝圣献礼仪式要延后了。」
阿罗汉看了一对夫妻,称讚他们将不动產全数变卖赠与他人,孓然一身上山朝圣的行为很勇敢,这段话让夫妻惊叹不已,因为他们捐献的时候十分注意,确保在没有人得知的情况下将捐款送出,但是阿罗汉却完整的描述出他的善行,这让夫妻对阿罗汉佩服不已。
等到所有人都走进寺庙后,阿罗汉最后一个缓慢的走进来,直线的往洞口走去,经过的朝圣者都挪动身体让出一条路。阿罗汉在大洞前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眾人,眾人安静的注视着阿罗汉,等待阿罗汉的讲谈。
「要撑过今天晚上…很困难吧。」牧师担心着刑警的伤势
刑警与牧师由于坐在庙前的阶梯上,非常靠近这名中年男子,一下子就将他的长相看得很清楚。
阿罗汉每经过一人,就对他描述了属于这个人自己的故事,有的时候是轻声朗读,有的时候是窃窃私语,但每一个听完阿罗汉叙述的
「他们晚上有仪式,现在正在等待仪式准备好。」刑警小声回应
除了疼痛的刑警及一头雾水的牧师之外,现场的眾人立刻向阿罗汉的方向跪拜。牧师以为眾人是在向阿罗汉跪拜,没想到阿罗汉转身退了一步,拒绝接受跪礼,真正值得跪拜的对象在敞开的庙门里面。
本来牧师预期破旧的庙门进去后,里面会看到金碧辉煌的装饰、硕大的佛像、精美的绘画或是宏伟的法具,但是里面没有摆放供品的桌椅、没有接受捐献的奉献箱、没有任何宗教的符号,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在厅堂的中有一个10公尺宽的大洞。
「各位朝圣者,辛苦了。」中年男子一开口,声音宏亮而有力,完全与他老弱的外表不相符「我是这座庙的看守人,也是觉知者,大家可以称呼我为阿罗汉。」
朝圣队伍在空旷的寺庙里面席地而坐,有些人跪在大洞周围呢喃自语,有的朝圣者在房间角落自由畅谈,有的朝圣者开始朝向洞里投掷硬币、纸钞或大小不一的信物,但是都没有听到落地的踏实声音。所有的人对彼此似乎都很陌生,但是表情都充满了亲切及友善。
「你觉得怎么样…」牧师低声询问了刑警的意见
「你的伤势没事吧?」牧师关心着
阿罗汉又看向一名男子,缓步走向他后小声说话。语毕,男子流下眼泪,说他因为放不下死亡的妻子,决定放下一切,踏上朝圣之旅,阿罗汉方才的一番话让他理解他此行没有白费。
刑警忍着伤痛想站起道歉,却被牧师拦住,如此微小的动作应该不至于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但厅堂里面的每一个人回头看了这两位访客,眼中没有抱怨或是疑惑,而是不变的亲切及友善,牧师第一次感觉他人充满好意的笑容带给了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舒适。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阿罗汉还没等两人开口,就先一步开口说话「要先请你们耐心等待准备朝圣的人们参拜完。」
「这里的人都是第一次参加的,我也问不到相关情报…」刑警装作融入的样子,隐藏自己的紧张
「现在是怎么回事…大家还在等什么…」牧师低声和刑警交谈
突然间,庙门打开,腐朽的木头被推动发出老旧的声音,一位驼背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庙前草地交谈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被这个中年男人吸引住注意。
朝圣者专注都集中在阿罗汉身上,目光都不曾移开一瞬间。
这名中年男子穿着破旧的素色僧服,骨瘦如柴、弱不禁风,沉重的步伐像极了老人,头皮像遭到火烧般留下难看的伤痕,头发也因此难以滋生。他和善的向前作揖致意,这时牧师及刑警才注意到男子的左手前段有截肢的痕跡,右手的手臂、脸上也有红肿的疤痕。
「我的左手在一次海上意外中感染了海洋弧菌,经过截肢后才存活下来…」阿罗汉向眾人平静的讲述自己的过去「那次存活的经验让我下定决心担任在凡世间引导迷途者的导师,帮助更多曾经像我一样迷惘的人,度过凡世的痛苦…。」
牧师、刑警两人相视沉默,只好跟在队伍后面往里头前进。
「迷途的羔羊们…捨弃了一切,来到这里朝圣,只要朝圣的人足够多了,位居宇宙遥远尽头的神明就会降临,带领我们前进、带领我们横跨苦难。」阿罗汉声音中带着怜悯,听闻的朝圣者都像被治癒一样的陶醉
警与牧师的皮肤已经可以感觉到毛细孔冰冷了起来。
「什么仪式?」牧师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