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风起云涌（2）

    二筒：……

    没受到影响的江霏霏看了下把用外套把自己包住的顾风瑟，以为她是累了，就没吵她，拉着不怎么受影响的裴屿宴在房间里遛达。

腰抱起才又继续前行，这时候谁也没心情打趣，所有人都恨不得被抱的是自己，而巴图也只是看去一眼，什么也没说，他当初刚来时也好几个月不能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出现在眼前，一段时间后才渐渐适应。

    裴屿宴靠在转角注意前方动静，被后背突然撞上来的力道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一脸灿笑的江霏霏和满脸不认同的二筒。

    「你想干嘛？」二筒用嘴型无声地问。

    于是她继续拉着裴屿宴在房间里散步，并且特意远离玻璃，来个眼不见为净。

    时鎧没想到会在半途上被分开，看了眼把自己埋在椅子和外套里的顾风瑟，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隔着外套拍拍她，才不太放心地离开了。

    裴屿宴提高的心落下，对江霏霏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回头继续查看前面的动静，对二筒视若无睹。

    转角另一端，尽头是一扇门，杜谦良独自进去，身后的三个随扈则留在外面。

    裴屿宴走得有些脚酸，于是拉着江霏霏坐在靠玻璃墙边的位置，让她可以看看沙滩，自己也能休息一下。

    裴屿宴指了指转角那边，然后竖着姆指在脖子前横画一道，做出割喉的动作。

    「大家都在这里，你自己想跑去哪？」

    杜谦良……裴屿宴垂眼，垂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顾风瑟无声地哭了。时鎧走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抬头，即使时鎧的身体挡住大半视线，即使视线很快遮起来，她还是瞥见一些画面，在黑暗中不断在她眼前反覆浮现。

    房间很大，位置也很多，不过刚受到巨大惊吓的蓝鲸部队眾人都挨着坐在一起。

    爸爸妈妈会不会也被……顾风瑟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

    好不容易，一条长长的走廊总算走到尽头。巴图把他们带到一间只有朝外那面是玻璃的正常房间，然后让时鎧带上皮特跟他走，其他人留在房间里休息。

    裴屿宴一直觉得奇怪的是，杜意卿并不符合第一批预约接种的资格，后来他再暗中调查，也只查出是杜谦良花钱给家人买的资格，资料显示当时杜家六口预约在同一天接种疫苗，可是最后只有十三岁的杜意卿单独接种了疫苗，杜家其他五人当天皆因临时有事没有出现，再隔两天就陆续传出疫苗接种者出现不良反应死亡的消息，杜意卿是其中一例，杜谦良也因痛失爱女愤而挞伐s小组，甚至父亲遭受攻击的那天，杜谦良也在现场，不过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只是去警察局做笔录就没事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有几个人踏上木头走道，从玻璃前面经过。

    一隻只剩上半身的小头鼠海豚被移植在人体上，他们走经过的时候，那隻接受移植的海豚刚好醒了过来，头转向走道，原本该是看起来像在笑的可爱的脸，这一刻只有无限的诡异。

    杜谦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裴屿宴思绪飞转，过往一些像是覆盖一层薄纱的想不透的事情忽然间都有了答案。裴屿宴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裴屿宴这才看向二筒。

    顾风瑟紧紧揽着时鎧的脖颈，像溺水之人攀住浮木，她把脸深深埋进那宽阔的胸膛，渴望汲取一丝温度驱散浑身的冰寒。

    当杜谦良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裴屿宴闪身离开房间，悄悄尾随杜谦良，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裴屿宴才离开房间，二筒就从后面跟上，跟在二筒后面的，还有一个以为他们在玩躲猫猫的江霏霏。

    后面的房间里，有人的手臂被截下接上北极熊的脚，有只剩腹部以上的半截身体被绑在手术台上，研究员正在将他接上雪猴的下躯。

    时鎧感受到顾风瑟的僵硬，无声地拍了拍她。

    杜谦良，以药厂发家的台湾十大首富排名第六位，十五年前抨击s小组主要的领头人，他的女儿杜意卿是当年疫苗接种受害者。

    虽然男人半张脸被口罩遮住，裴屿宴还是藉着男人脸上那点红痣将对方的身份和巴图口中的「杜老闆」联想在一起，走过去的这个男人就是杜谦良没错！

    房间临走道那面是一大片的落地玻璃，外面是木头修的走道，走道的另一边是一片辽阔的白沙滩，上面插着遮阳伞，摆着躺椅，椅背一角掛着顶渔夫帽，甚至还有一座沙滩排球的网架……

    「

    裴屿宴无意间瞥见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时，只觉对方的眉眼相当熟悉，再看见他左边眉尾上米粒大的红痣时，整个人愣了一下，随之瞳孔紧缩。

    江霏霏看了眼瘫在一起的一串人粽，马上被说服了。

    江霏霏看得心痒痒，想要衝去沙滩上玩，被裴屿宴阻止。

    二筒小心翼翼探头看了一眼立刻摇头，对方三个人，他才一个，谁解决谁还不知道，更别说想不要惊动里面的人，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