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欢狗。
但狗里面阿道夫.希特勒也有不喜欢的,特别是某些烈性犬,能龇牙咧嘴的漏出一嘴热哄哄的唾液,它们前去舔弄她的手脚,却被她一下躲开。于是烈性犬换成了容易被训练的狼犬,有一只她最喜欢,布隆迪,每当她呼唤它的名字,她便能短暂的忘却那群不喜欢的先生们给她带来的不愉快,而他们前先天因为气象缘故,拒绝了她在第聂伯河的部署。
不现实,她听见埃里希.冯.曼施坦因评价,他把手掌撑在桌上,当着他撩属的面警告她不要做无用功,而这次的进攻很可能会导致侧翼的漏洞,她自然是没有听他的意见,而后她的耳目告诉她,在她离开之后,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摔上门,冷冷的把她说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奥地利下士。
她知道之后,第一反应也的确是愤怒,她把一只钢笔在纸上给画到没水,她一向是把自己自视甚高的,一天军校都没有去过的她,还不是征服了整个欧洲?
但这样的事情,却在近期内屡见不鲜。上个星期,海茵茨.古德里安上交了一份辞呈,她有给他停职的打算,但这份辞呈的叙述却让她火大,他尽管直言不讳,而后她冷冷的把这份辞呈退了回去,不可能,你必须在这个位置上干到死。
如果,他们能和她的狗一样听话就好了…
她哆嗦了一下,突然为这个念头而战栗起来,她就可以说什么是什么,再也不用听他们所谓客观与中立的意见。
想到这个,她立刻就从草坪上站了起来,她没有收敛她的笑意,一时激动的去联系了她的私人医生,暗示他有无这样让人听话的药物,但剂量,不是给她,而是要放倒成年男人。
这种药物自然是没有的,但她可以另辟蹊径。
有人谄媚的给她提供了别的药物,短暂的听话也是听话,如果能留下照片,拿来威胁难道不是顺理成章吗?
之所以她没有对这样的手段有任何的不耻与羞愧,因为她想起她是如何栽赃维尔纳.冯.弗里奇的,不过是造谣与污蔑,就能让那个军人气到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他做没做和她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么想着,她也假意对他们说了几句软话,最近她在东线视察,越来越多的战略会议需要她出席,如果不过问她的下一步进攻与指示,她便不给他们应有的支援与坦克,或者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急电。
这使他们焦急起来,终于有人忍无可忍了,装甲师困于泥泞不堪的公路,如果再不撤退,等待集团军的很可能是全军覆没的命运,她看着海茵茨.古德里安在她面前焦头烂额,但她还是没有半分松口的打算。
面前的文件被翻来覆去的检查。
她连半杯水都没有给他们倒,海茵茨.古德里安为她圈了一些可能的撤退路线,但也叫她以各种理由否决了,逐渐的,他在她面前收紧下巴,拳头放在军裤上攥紧了。
阿道夫.希特勒装作没有看见。
没关系,过了今天,她就能让他们听话了。
进来的人给他们倒了杯水,她在这件事之前还是犹豫了下,但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在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望过来时,他那锐利的视线有些叫她心虚的转移了视线,她看着他愈发频繁与疲惫的揉额头,想了想,还是把那杯花草茶,朝他递了过去。
他像是有些诧异,但还是接了过去,抿了几口。
她看着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你不喝吗?”她注意到海茵茨.古德里安没有动那杯水的意思,于是焦急的问了一下,这叫他看了她一眼,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她那样的急切,但刚好他对她说的口干舌燥起来,于是并没有客气的接受了元首这份难得的示好。
她克制不住的想笑,但是她用手遮了一下,而后她等了一会,此时站起,绕到地图桌前,把明斯顿地区的旗帜拔了出来,海茵茨.古德里安这次没有再叫她停手,他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此时有汗珠从他额头上滴下来,她斜觑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
她用手拨了一下沙盘,此时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所在的桌子。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只是抵着额头,他蓝灰色的眼睛半闭了一下,似乎想取下眼镜,揉揉鼻根,但这个动作凝滞住了,他的脸上,突然在这个时候看不出任何情绪。
成功了吗?
她往前走了两步,往海茵茨.古德里安的眼睛里看,他看起来真蠢,她想,而后她想起了她养的狗,报复性的,她想听他学几声狗叫。
海茵茨.古德里安却并没有对阿道夫.希特勒的话言听计从,脸上的神态从平静忍到狰狞,她看他那副模样,又想起他是怎么不遵守她的命令的,她想给他一耳光,但她看他那神色,不知心里为什么有些害怕,还是把手放下了。
他不听她的话,难怪只能到将军这个位置。
阿道夫.希特勒的目光又转向埃里希.冯.曼施坦因,这个在克里米亚表现令她还算满意的元帅,他的鼻骨很高,在他侧脸上裁出一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