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他的成亲大典,说实在其实娶谁对他都是一样的,只是娶了邻国公主就等于获得邻国的支持,对他登上皇位无弊,只是他心里却很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嵎羲之前的房间,推开了门空无一物,他找张椅子坐下了下来,苦笑着说:「你走了其实也好,反正我原本就是一个人,现在你离开,我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多了一间空房、少了一个人念叨,心里痛着而已。」
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玉佩,看着他又道:「我本来想如果你也喜欢我,我就能分你这一半玉佩,我们俩合在一起,便圆满了,但你走了,这一半留着也没用,不如…」
他举高了手,正要将玉佩摔碎,却又想到嵎羲的脸,犹豫地放下玉佩,边哭边苦笑着:「你大概是生来折磨我一辈子的吧!」
其实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十岁那年,玹尧被其他皇子围起来欺负,最后是嵎羲拉了他一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注视着他,喜欢这个人很多年了,可如今喜欢也都破灭了。
「明天邻国公主一嫁进来,我就会放一把火,再嫁祸到五哥那去,我知他心里一直有她,只是抱歉,为了我的目的,必须不择手段,总算也能死在一起了,算是我对你们最大的歉意,只是…明日若出现一点意外,死的就是我了,所以五哥,你出不出现呢?」
玹尧说这话时没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道暗紫色的光,隐隐亮着。
***
玹尧平静地看一切事情发生,一切都如他预期的那样,他直挺挺地站在了拜堂之处,冷眼看着头披红盖头的新娘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想像着,如果对方是他的话,他一定会笑着迎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槁木死灰。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大喊着失火了,他顿时皱了眉头,心暗道:「这时机不对,怎会如此?」
他拋下了新娘,快步衝到了门外,却看自家的宅院陷入了火海之中,这一切怎如预期的不一样?他又转身回过头,发现拜堂之处正起熊熊火焰,这?
不行,公主若是此刻死了,他与五哥的协议就此破裂了,更会让他陷入了困境,他衝回去火场,小心翼翼地在里面行走,只是刚刚在里面的那些人呢?不会这么快就烧成灰了吧?
玹尧逐渐感觉空气变得稀薄,意识也逐渐模糊,看来这次的计画怕是要失败了,快失去意识之前,朦胧中他看见了嵎羲,他轻轻笑了一声,原来最后心系的一直都是他啊…可惜,没机会再见他一面了。
玹尧再次清醒已是数日之后,睁开眼后发现房间空无一物,不对,这不是他的房间,他的寝宫已变成了一片火海,那这里又会是哪里呢?
「公子您醒了,主上吩咐奴婢好生照料,看公子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玹尧盯着这个缓慢从门外走进来的女子,试探问:「你主上是何人?」
「主上就是主上,公子奴婢替您准备十道佳餚可好?」
这面无表情如木偶的女子,玹尧心想:如若再与她对话,重复的都还是这几句,不如敷衍回应声好,等她走后,他偷溜了出去,从她口中问不出的答案那就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但这地方到底是什么?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幽暗的地方,偶尔些许烛火勉强照出甬道来,但大多数的时间,他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人间竟有这种地方,真是令他嘖嘖称奇,还是,他已经死了?
对,他应该是死了,起了大火烧着,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么一想心下沉了不少,但下秒他自我安慰地想,这样也是种解脱,至少,再也不需要勾心斗角,终于能好好喘口气了。
「何人?」
玹尧听见脚步声靠近,但他一出声,脚步声却又消失了,他捏了一把冷汗,缓道:「我无意冒犯,只是迷路,若挡到鬼差之路,还请见谅。」
俗话说的好,虎落平阳被犬欺,先低头总没错,可等了一会儿,那人始终没出声,他又道:「既然鬼差大人不介意,那我便放心了,能问问地府的路怎么走吗?我一个人此地又太黑,失了方向。」
哪知,那人依旧沉默,他只好作罢,苦笑道:「还是你其实不是鬼差?是跟我同一路的人?那不如同行吧,路上有人照料也是好事。」
对方依旧无回应,正要放弃时,他感觉自己的手心被对方紧紧握住,他笑了一声:「原来你也怕黑,我跟你说我也怕,以前总被关在又黑又臭的小屋子,都有了阴影了,后来长大了,一样会怕,可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一表现出来,我的弱点就会敌人知道,那么我就注定失败…不过,到最后我还是失败了,这不都下到地府了吗?」
一路上他边走边说:「你不要觉得我话多,你想啊,等下遇上孟婆,喝下了那一碗汤,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生前这些话都没人能听我说,如今死了反倒有你听我说,其实也挺好的。」
玹尧突然悲从中来,低声道:「但我这一生活得很失败,出身不好、命运不堪,连爱的人都离开我…哎,不说这个,说些快乐的事吧,小时候我被人欺负的时候,那个时候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