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没恨吗?」
同样在天地间千百万年,难道对这种日復一日的等待真的毫无怨言吗?太灵不懂,他心中是有恨的,可为何明明九玄等了更久的时间,在他身上却一点恨意都找不到。
「有…只是太久了,恨也被磨光了,到最后剩下的真的只有爱。」
太灵离开地府后仍反覆琢磨着这句话,但他的爱还在,恨也是…终究无法像九玄一样超脱。
不管了,既然这条路失败了,至少要先找嵎羲算帐,他不确定嵎羲死透了没,既然不确定,那就去魔界,翻天覆地也要将他找出来,最好没死,这样他才有机会将他碎尸万段,以报杀常幽这个大仇,再来或许可以看看魔界是否有復活人的法子,这类手段天界少之又少,但他相信魔界绝对是有的。
只可惜,太灵一来到魔界已是一盘散沙,原来魔界无主持续了十年之久,也代表着嵎羲自那时就再也没回来过,所以是死了?哼,真是便宜了那个傢伙。
魔界就剩一些不怎么样的小角色,他随手抓了一个人就问:「嵎羲呢?」
魔界的人一看到太灵吓得脸色发白,发抖道:「不知所踪。」
他想也是,要不是死了就是躲了起来,但他曾去寻嵎羲,按理说一个魔,想要完全隐藏魔气还是很困难的,那么既然找不到那就是真的死了,死了那倒好,不过他又想了一下,既然想要毁灭天庭,那么凭他一己之力还是很困难的,不如,将魔界据为己有,等魔界茁壮了,他再发难,且不甚美?
「魔界无主,现在何人操办?」
「是远溪将军,但…」
太灵见这小傢伙一副深受委屈的样子,松了手后才道:「你告诉我他在哪,我自己去拜访他。」
那小傢伙指了前方的宫殿后趁着太灵一不注意,赶紧溜之大吉。
太灵也没打算抓他,他跑走也省事,远溪…这名字听起来挺陌生的,大概是他被幽禁的那十年才跃起的魔吧。
既然知道人在哪了,也就直捣黄龙去了,擒了主将魔界就无他人,这魔主的位置就非他莫属,只是当他见到远溪,竟觉得他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心不在焉地看着书卷,一下皱眉一下叹气,就似人间的官员,面对着满山的卷宗却无可奈何,就连太灵的出现他都没发现。
太灵轻咳了几声,名叫远溪的男子这才抬头看着他,他打量着这来者是何人,但无奈他法力浅薄,什么也没看出来。
太灵看着他一副小儿上堂的感觉,不禁怀疑这魔界的人都死透了吗?怎么要这号人物坐镇呢?
远溪知道眼前的人正上下打量着他,也就有话直说了:「不知尊客为何人?在下魔将远溪。」
他这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令太灵不禁同情,无奈道:「你们魔界没人了?」
远溪沉了眼眸,再不吱声。
「嵎羲离开前将这里交给你?」
他一听是熟悉人的名字,这才出声道:「没有…但也差不多。」
远溪哭丧着一张脸,彷彿他不该置身于此处,更适合待到冥府。
「自魔主消失后,魔界无主,又经歷了一场大战后魔界死伤大半,这个位置就变成了烫手山芋,谁敢坐呀!」
太灵指着远溪,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远溪摆手道:「魔界无主后剩下的人决定要推崇他人上位,可没人愿意,推上位的坐没几天人就跑没影,最后不得已选了我做将军。」
「为何是你?」
「因为我与魔主的名字唸起来相似…」
啊…还真的是,嵎羲、远溪,真是个荒唐的理由。
「他们说名字这么相似,就是天意,说我有天一定可以光耀魔界。」
太灵更同情眼前这个人了,无非是赶鸭子上架,大概只有这种单纯无脑的人才会相信吧…
「可我哪有本事呢,这都十年过去了。」
看来魔界要重振可得花上一番功夫,他沉了片刻,才道:「要你这副德性,魔界想立足五界那是不可能,但若你把它交给我,我就能改变。」
远溪听他这话信誓旦旦,但他又不认识他,再怎么傻也不可能把整个魔界交给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吧?
「你好好想想吧…不过我提醒你,当年你家魔主是我杀的,这话我可先说在前头。」
信息量太大,他一下子接收那么多资讯,脑袋都快转不过来,所以眼前人是魔界的敌人?但又何想要接手魔界这个烂摊子?
身子晃晃悠悠地,好些才沉住气道:「你是敌人还是朋友?」
「嵎羲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天庭与我亦是,反之,魔界上下却与我无冤无仇,你说是敌还是友?」
***
多年后,远溪想起当年那段往事,还真觉得荒唐,当时竟就这么相信太灵,可太灵也确实做到他所承诺的,花了不到百年的时间,魔界震惊整个五界,如今人人听到太灵的名字都为之丧胆。
红蜡烛燃烧的光影在房间微微闪烁着,远溪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