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照顾他们,多分他们猎物,当然能赢得人心。可是战斗之时,因为他们能力不足,不得不站在一边等着分成,其实也是种无言的羞辱。
而君洛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能力,原来他们并不是废物,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完成猎杀,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丁羽想说什么,眼前一片黑暗,耳中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君洛宁已经睡了。
算了,他确实没必要对这些萍水相逢的人做些什么。丁羽有点苦涩地想,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这不过是他自然而然的作为,自然而然就让人信任了他。就像自己一样。
没丁羽在意识里一直说话,君洛宁自是一夜好眠,第二天他用灵力探路行走已经熟练多了,只让人在一边稍稍看护着就行。
照顾他的人还不是白重,白重武力高懂得多,君洛宁说让他照顾自己浪费人材,赶他去为大家警戒了。
搀扶他的人有的是,都抢着呢。
不知不觉间,他们又经历几场高强度战斗,已经深入了西境之地,也是空间最脆弱,出事最多的地区。
君洛宁后来也加入了战斗,拔剑时还咦了一声:“换剑了?”丁羽不想说话。
他用的也是四季剑诀,在他手上剑式圆融,不拘一格,丁羽虽看不见他出剑,但看得见结果。
死在他剑下的灵兽永远只有一个伤口。
对此丁羽心情稳定毫无波动。
毕竟是本来都快飞升的人,孤云峰名副其实的传承者,以刷难题为乐的学神,这种简单的事要是做不到,她反倒要奇怪了。
这几天她也没再多话,反而君洛宁似是找到乐趣,时常来挑逗于她,一会闲闲地道:“怎么,在想主意?想吧,本座花了两年多,你也可以试试。”
有时又说:“我暂时不会回去了,不然这眼睛的问题一时不能解决,江非也不是傻子。你门中有什么想交待的,说说看,能做我顺手替你做了。”
丁羽不想理他,但是没君洛宁说不理她就真的几年不跟她开口的毅力,神魂拘在这儿无人交流,还是会忍不住说话。
“你躲要躲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躲到,同代人都破界或者死了。”君洛宁笑咪咪地摩挲着剑锋跟她说话,“到时再回山也不迟。”
丁羽沉默了一阵,沉默到君洛宁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扬眉,问:“怎么,想什么呢?”
丁羽透过自己的眼睛看着营火闪动,心里又是难过,又又是无望之下的诡异平静。
她本来就死了,莫名到这世上又活了一回,现在算是不死不活。她就说,她这个人又没什么特殊,命运对她总不会那么好的,好像现在这样才是应该的。
“师父。”她请求,“你用就用吧,但是你别再做错事了。”
“哦,这么大方?”君洛宁还是笑咪咪的,也不知有没有当回事。他倒是奇怪一件事,怎么这姑娘到现在还叫他师父,是顺口了忘记改,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毕竟当初原是要让她做陈师叔弟子,让他代为传艺而已,也是她非得拜师,找了一通理由。君洛宁思忖着,就听她又说了。
“我看你也并不是很喜欢魔域,既然能重来,你这么厉害,何必走回头路。”
“这还用你说。”君洛宁依然摩挲着剑锋,似是剑锋久不染血,他也有某种渴盼,“我不过是困于修炼受阻,才与他们有所合作。你这具身体虽然资质差了点,但有了我的灵种弥补,修炼慢不到哪去。前途无量,本座是傻的么,去与那些注定败北的血魔合作。”
那就好。君洛宁这么厉害的人,要是一不做二不休去了魔域,还带着如意珠的传承,那种后果,丁羽不敢想象。
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期望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抱着这个想法,她压抑了自己的恐慌和恨意,用自己的眼睛为君洛宁指路,只希望与他关系缓和一二,以后碰到什么抉择,他能听得进自己的一两句话。
这就使君洛宁如虎添翼,几乎不再需要别人的扶持。依丁羽看,什么指挥什么阵法都不需要了,君洛宁就用她的修为和自个儿的经验,完全能应付一路的危险。
不过君洛宁好为人师的毛病大概是深入骨髓了,自己依然只在关键时刻出手,更多时候还是指点那几个本事有点水的同伴出力。不知不觉间,丁羽也看出来了,还真不是白指点的,除了在他指挥下各人能建功之外,他们本身也是有了长进。最明显的就是严言。
他现在已经能将自己掌握的几个阵法灵活运用,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当作是研究所用,战斗时基本派不上用场。
君洛宁的指挥也不再事无巨细,更多时候只做一个指示,让他们自己发挥,他让丁羽看着,有出现失误才会救场。
后来就连祝灵那拨人都融入到这个战斗体系中来了。无他,解芊芊先主动参与进来,他不得不跟进,之后就融为了一体,再让他去单打独斗,他也觉得自找苦吃。
尽管被害得落到这个地步,丁羽内心还是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