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闹耳的爆竹声中,新的一年悄然到来了,周家人在海南的时候还有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到上海之后彻底成独门独户了,所以过年的时候也就跟邻居串串门。
大年初一当天家里事置办的热热闹闹,周向东把所有的事都往后推了推赶回来,不只是为了过年团聚,更是因为今天是闵恩贞的农历生日。
老一辈的人封建迷信,还多少带点重男轻女的思想,闵容沙羊水破的时候周书良就心道不好,说大年初一生的儿子命硬克亲,着急上火的在产房外面转来转去。
直到护士出来说是个女孩,这下周书良倒高兴坏了,女孩好啊,大年初一出生的女孩天生凤命,他们家穷窝窝里飞出来条金贵的凤凰。
周向东才不管男孩女孩什么命不命的,他只是担心他老婆,等护士把人推出来之后他一路小跑跟着,说什么老婆辛苦了,哭的稀里哗啦一脸泪。
周向东这人有个毛病,他晕血,连闻见血味都不行,闵容沙身上浓郁的血腥气熏的他头昏眼花,当一下子就倒地不起了,最后夫妻俩人并排在小车上躺着被推走。
这事每年闵恩贞过生日周书良都要拿来嘲笑他一遍,这会儿他正端着酒杯红着脸絮叨,“恩贞啊,你爸太不像个男人了,他这么大个个子还晕血,那小车都躺不下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生孩子了呢。”
说完老头又开始嘿嘿笑,把自己给逗乐了,周向东听完有点上脸,那他晕血也不能怪他啊,他也不想的,于是恼羞成怒的对周书良喊道,“爸,你能不能别说了,每年你都要说一遍,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周书良哼了一声之后不说话了,默默的端着酒杯砸酒,心说长茧子了又怎么了,你还不是次次都臊的要死。
他们爷俩喝着小酒说着话,厨房里面杨英彩在炒菜,生抽、老抽、豆瓣酱等等调料往锅里一倒,和油烟一起迸发出巨大的香味,小馋猫闵恩贞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好想吃好想吃TT。
“奶奶,为什么我们女人在厨房里做饭,他们男人就可以在外面喝酒休息呀?”看杨英彩忙的大汗漓淋的样子闵恩贞不舒服了,一边拿纸巾给她擦汗一边抱怨。
“你算哪门子女人啊。”杨英彩笑着看了闵恩贞一眼,然后笑容又逐渐隐了下去,“哼,你爷爷那个酒鬼,什么也不会干,整天就知道喝酒遛弯,在家里盘他那些个核桃,让他做饭?还不得把锅糊了。”
“至于你爸爸,他每天那么忙,奶奶怎么好意思让他再忙这忙那呢,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听完闵恩贞还是撅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那一会儿让他们刷锅刷碗,让他们做家务好了。”
这是心疼她呢,杨英彩心里可高兴了,夹了一筷子肉吹凉了塞到闵恩贞嘴里,“做好了,来把菜端出去吧,先给我们恩贞吃第一口。”
闵恩贞拿锅铲把菜铲到盘子里,一根菜都没落下,端着满满当当的菜出去了,把盘子放在桌子正中间,她耸动着小鼻尖狠狠嗅了一口,好香好香,中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好了好了,我们的菜齐了,可以吃饭了!”闵恩贞兴奋的落了座,拧开橙汁对着四个玻璃杯倒的满满的,然后下来把周书良的酒杯给他挤走了。
“嗯?”喝的迷迷糊糊的老头懵逼的看着她,闵恩贞踩着板凳把酒杯给他放到冰箱顶上,傲娇的哼了一声,“爷爷你别喝酒了,你都喝成傻瓜了,喝点橙汁吧。”
后面周向东的酒杯也被她藏了,看着笑嘻嘻的像只小狐狸的女儿,周向东的心里一片软塌,恩贞是他和容沙孕育的珍宝啊,他的宝贝女儿。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大餐,周向东说话说的少,他被迫接受了丈母娘输出的贵族礼仪,潜移默化的也就形成习惯了,闵恩贞在饭桌上可欢快,拿公筷给这个加点菜,又拿公勺给那个添点汤。
“恩贞啊,奶奶送你的生日礼物,看你喜欢不?”闵恩贞接过来礼物盒一打开,顿时就睁大了眼睛一声惊呼,“哇啊,好漂亮的裙子啊!奶奶你太厉害了!”
杨彩英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裁缝绣娘,老了也没荒废这一手,她给闵恩贞做了一条汉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纹,针脚细密又不至于太紧致,就好像自然生在布料上的一样。
“喜欢吗?”
“太喜欢了!!”
闵恩贞都要开心死了,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会穿这件衣服跳舞的!她小心的抚摸了一下衣领,然后又迭起来收纳在盒子里了,她准备把衣服带回韩国。
相比之下周向东就粗糙多了,说来惭愧,他好像浑身上下只有钱了,于是他就送了张不限额的银行卡给女儿,“恩贞,你别拘谨,爸爸的钱你随便花,在韩国吃好喝好知道吗?”
闵恩贞接过来看了看,这是第四张还是第五张来着?每年周向东都会送她一张银行卡,除了吃吃喝喝偶尔买两件新衣服,闵恩贞几乎不怎么花钱,所以周围人都不知道她是个小富婆。
“谢谢爸爸,爱你哟~”而后闵恩贞把目光转到了周书良身上,伸出来期待的小手手,